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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给他听。”我喘了口气,说:“就这么决定了!我中午就会去领事馆门口等你们。其他的事,请务必对我妈妈保密。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各位先生。”

    回到屋里,我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要振作,然后我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跟母亲说:“史密斯太太,我去帮您把您那个浪荡在外不着家的丈夫逮回来!”

    母亲立刻惊呼起来,她一把扑在我身上,紧紧地把我按在怀里,边哭边说:“宝贝,太危险了,太危险了,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等找到你爸爸了,我们立刻离开这!我们回美国!回英国!再也不要来了!”

    我伸手抱住了她,强忍住要流出来的眼泪,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史密斯太太,请勇敢一点,您的丈夫会平安无事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请您在家里向上帝祈祷让我们早日团聚吧。我和斯图尔特先生说好了,他们会照顾我的,我只是去帮忙,您要相信您的女儿,要相信您的丈夫。”

    “不,不,那我和你一起去!”她大声地高叫着,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看着她那憔悴的模样,心疼极了。我怎么忍心让虚弱的母亲再承受舟车颠簸的辛苦呢?“妈妈,太多人去反而不合适。您还是安心在家等爸爸吧,说不定他正在回来的路上。”

    我知道我的慰藉苍白而无力,可是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让她宽心的话,直到她在我怀里静静地睡去。

    我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就拉着苏珊到门外,认真地叮咛她在我不在的期间务必要帮我照顾好我母亲。我甚至立刻到父亲的书房里动手写足了十封报平安的信,让苏菲每隔一星期就交给我母亲一封,告诉她这是我从江户寄回来的。不然她一担心起来就会胡思乱想。唉,我的母亲,艾琳娜史密斯夫人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呢?我难过得握着苏珊的手,亲吻她的脸颊,轻轻地说:“你也要保重啊,苏珊。有什么麻烦,就去找蒙贝利先生,他会帮助我们的。”

    然后我便一步步地走上楼梯,收拾行李。就带了几件衣服,还有枪。想了想,又把书架上的《圣经》带上,还是觉得不够,直到抱着我的木偶才真正地平静下来。出门前,我望着在睡梦中仍流泪的母亲许久,嘴唇贴上她的额头,默默跟她道别。

    这一天,我不会忘记,1863年12月24日,一千八百六十八年前我主基督诞生在马厩里的那一天。

    十七年前的平安夜,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会高高举过头顶,一会珍爱地抱在怀里,亲了亲她,又理了理妻子搭在嘴边的金发。他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了,声音是那么兴奋。他说:“我的孩子,噢噢,她真可爱真漂亮,这是我麦克史密斯的女儿!”

    可是我们错过了太多在一起的时光,连今年也要以这样的方式分开。没有圣诞老人的礼物,没有生日的祝福,我坐在开往江户的军舰蒙哥马利号上,一边望着被如血夕阳染红的海面,一边回想起父亲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情难自禁,躲在甲板的角落里,无声地流泪。

    我摸了摸藏在大衣内袋里父亲送给我的左轮手枪,就像紧紧握着父亲那坚实有力的手,不知名的力量在胸口澎湃着,就像蕴藏在大海下的汹涌波涛。日本寒冷的冬天里,我不再畏惧。爸爸,等我来找你!

    最初到江户那几天,我整日在公使馆里和平日父亲会去的地方奔波。随行的小林先生和斯图尔特先生一直力劝我要注意安全,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公使馆。我知道,公使馆方面确实有在积极向幕府方交涉,甚至做出一定的让步,同意与幕府在箱根c长崎就横滨锁港一事展开谈判,以此来稳住绑架走我父亲的过激武士,另一方面也向幕府施压,要求他们私下加派人手找出绑匪的藏处,确保人质安全。

    我心里稍安,但另外一个问题始终困惑着我。父亲他到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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