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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衬得他的身体更加纤细,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顽皮的孩子。

    我实际上是很害怕的,却不是当初关于生命威胁的那种害怕。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他,隔了两个月,他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望着那只经常伴随着他一起出现的猫微笑。我看着他那白皙秀气的双手合抱住剑身时,突然想起那个奇妙的上午,那个阴凉的木板下,两双如情人般死死交缠在一起的手。

    慌乱和迷茫,像野草一样在心里那块无人抵达的c荒芜的原野上疯狂地滋长。我一下子无所适从,又羞又恼的情绪涌起,我迁怒似地转头瞪了一眼那只还赖在木偶身上的黑猫,我甚至不愿意再多看那个少年一眼,我拒绝回忆起他的手抵在我脑勺上的柔软触觉。那对我来说是个令人烦躁的荒诞的梦境。

    可是梦魇像影子一样紧紧跟随着我。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两只细白的手指,轻轻捏起了小猫的后颈。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终于叫我逮着你了。”

    我看向他,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他是在对那只猫讲话。像是久别的朋友一样,他提起小猫,放到自己的臂弯里,一遍一遍地为他顺毛,动作温柔,犹如情人间的爱抚。

    这两个月里,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做,整日无所事事。我跟父亲说,我想多学点东西。他问我想学什么。毫不犹豫地,我回答说,日语。父亲愣了下,还是找了小林先生给我当老师。小林先生说我有学语言的天才,突飞猛进的水平令我听日本人说话变得不再那么困难了。那时的父亲不会知道在不久之后,他将会如何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眼前的少年对那只猫说:“y一shihir一桑,整天到处乱跑,是不对的哦。”

    臂弯上的猫发出一声舒服的叫唤,头扭了个方向,往他怀里钻。

    少年又说:“啊呀,弄坏别人东西了,没有钱赔怎么办?只好把你送人了。”

    小猫伸出爪子,在他衣服上蹭了下,像在抗议。

    他哈哈地笑了起来,又摸着它的耳朵抱怨:“都怪你乱跑,我为了找你只好也跟进来。要让山南先生知道了会被教训的。”

    他似乎遗忘了我的存在,自顾自地和猫说话,絮絮叨叨,我不会厌烦,一点也不奇怪。我小时候养了一只叫鲍比的小狗,我也常常抱着它说话。后来鲍比死了,我就抱着木偶说话。

    我默默地走过他身边,抓起我的木偶抱在怀里。他停下了说话,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我示威似地,抱着木偶也回看他。冬日的阳光照耀在我们身上,给两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抱猫的少年和抱木偶的少女,就那样面对面地望着彼此。很多年后,我坐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地里画画,一大片紫色的朦胧中,却依稀浮现出昔年的自己,身边是一个模糊的c不可再寻的身影,可是心里很宁静,好像有个人抱着一只黑猫,一直都站在我的面前那样,无论我身在哪里。

    是他最先开口打破沉默。“它叫什么名字?”他指了指木偶问。

    我呆呆的,反应不过来,第一次听说木偶还得有名字的。

    “咦?听不懂吗?”他见我不说话,就挠了挠头,又开始自言自语,“我对你有印象的,难道记错了?本来还想问问怎么出去的。”看起来很苦恼。

    “它,没有名字。”我说。

    他惊异地看着我,脸上慢慢浮出笑容。我情不自禁退了一步,每次见他笑我都会害怕,这个人微笑杀人的样子实在是记忆犹新。虽然我知道,他现在没有那么重的敌意,似乎是因为我居然认识松本医生,又似乎是因为我是一个懂一点日语的外国人。总之,他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像看着一个好玩新奇的玩具。

    “果然是你!”他的双眼突然闪闪发亮,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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