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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死忠,皆是一声令下齐齐出击,先前动作一定不少,与杨鞍的交流也必然多,然而都在暗处,悄无声息,令谁都难以觉察。那是当然,人都爱热血沸腾,谁去管暗中策谋。

    而对潜在的归顺者,杨鞍亦早有调查、计划已久、各个击破——不是哪个地方它都适合滚雪……

    除却上述已确定为杨鞍的派系,另有一部分归降者的原因,是感恩——杨鞍军和金军不是同时出现的,杨鞍并没有“投降”给金人,他与金人的合作,是彭义斌、柳五津的推测,没有切实的证据也不能胡乱指证,除了徐辕之外没人见过杨鞍和金人在一起。而太多不明状况的士兵们,甚至还可能会以为,杨鞍是危难时前救局的……尽管他们现在还不懂杨鞍的忠奸,等于是暂时被杨鞍骗了过去,但将来若杨鞍和林阡对上了,这些人只怕难以有立场,毕竟跟过林阡,也跟过他杨鞍……

    这种关头,旧情驱使的,审时度势的,界限模糊的,感恩戴德的,全都涌向了杨鞍去。当然,还有些形势逼迫、别无选择的散兵。毕竟月观峰除了金人再无盟军人马,想活着,但不能降金、也找不到盟军,不投杨鞍投谁?如飞蛾般想都没想,哪里亮就扑到哪里。他们却不懂是杨鞍害得他们与盟军不能聚合,虽不算对杨鞍感恩,也还是被骗了过去。

    山东之战局,终是在即将结束的时候,被杨鞍给搅乱了,而且搅得一团糟,其实红袄寨的兄弟们大多都不能精确分派……

    然而,等闲之兵有可能还不清楚状况、以为杨鞍是林阡派来对月观峰援手的,将领们又岂能不知?之所以彭义斌立刻就明白是杨鞍叛变,是因为杨鞍本该在冯张庄养伤,救局的兵马是谁都不应是他,来得这么快这么巧,不是谋划是什么?!现下,金军切断盟军与散兵游勇的联系,使杨鞍得到那些归降者并加以整合,金军也能以此为一鼓作气杀出摩天岭、大崮山,绝对能够破围,这一切双方是各取所需,柳五津知情后,也看清楚了杨鞍和金人划出来的那条线,“事成之后,月观峰之北给金人,月观峰以南给杨鞍”。

    可是,杨鞍为何要叛变!?柳五津满心焦虑,一拳砸在榻旁,胸口隐隐作疼。

    至于杨鞍为何叛变,从那“杨二当家”,便可窥知一二。

    自从寨主谈孟亭归隐山林,红袄寨在整片山东,属二当家杨鞍最大,三当家杨宋贤次之,史泼立、吴越、刘二祖等人依四、五、六排座,彭义斌、国安用、石珪等人居中,钱爽、郝定、林阡还排不上序——当年钱爽是吴越的人,郝定跟着刘二祖,林阡更是史泼立的手下……而今史泼立与林阡的关系倒置,多少令史泼立不习惯、有排斥,虽然不可能不服,但人之常情,没有哪个统帅会喜欢落魄时的际遇,偏偏史泼立不仅知道还参与过、不仅掌握还常提起……史泼立看懂形势后,唯一能做的只是对林阡规规矩矩、对徐辕屁颠屁颠,就是这样,直到月观峰此役……

    言归正传,既然杨鞍最大,红袄寨就该是他的,事实上被黄掴封锁在泰安那么久,一直都是杨鞍率领军兵与之拼杀,最卖命的是他无疑,这也是他在泰山境内积累了不少死忠的根因——但卖命,不代表能赢,不代表山东境内他仍然有最多拥趸。相反,山东局势是因杨宋贤刘二祖的青、潍之役才拨云见日,更是因吴越的撕裂封锁才全盘颠覆,所以,反败为胜后的山东,军民称颂的全都是杨宋贤、刘二祖、吴越。久而久之,连泰山境内都令杨鞍嗅出了危险,再不笼络人心,就真来不及了。

    杨鞍曾对林阡说,矢志抗金,绝无更改,“有生之年,若能重振旗鼓,杨鞍死而无憾!”

    但,杨鞍说的不是林阡口中的红袄寨,而是他杨鞍为主的那个红袄寨。

    不过,说到底,这些杨鞍都可以忍,足以令杨鞍拉帮结派,却不足以构成杨鞍的叛离,事实上,半日偷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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