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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痛,右手却近乎失去知觉。

    有的东西,你平时放在那里你对它没感觉,它病变了你才会觉得它的存在感和疼痛,它死了你会发现它又没感觉了,你使劲去感觉它它都不存在。

    就像,就像师父的认可、谅解、支持和鼓励……

    曾经听弦拥有太多,后来听弦害怕没有,到今天,听弦,要它何用?

    我已经这样,还能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将领,有什么所谓?

    和祁连山的谈判,到底有多么艰难,和师娘谈话的时候,他很关心却问不出口,现在,与他没关系了。

      

    监狱里,这么久时间,度日如年,早已习惯。

    曾经每天都在期盼,来的人,会是谁,是你吗,师父。

    期待中,却有一丝排斥。希望他来救赎,害怕他来判决。

    更加怕他不来,将自己冷落到底,与其说不肯赦免这罪过,不如说不肯原谅这失望。

    终于他来了。可我,也等不起了。

    沿途听到来人越来越清楚的脚步。

    他真的来了,而这个残缺的我,

    再怎样躲在角落,最终也无所遁形……

    能不能,不要来见这样的我……

    能不能,赶紧离开?!

    来的人,除了师父,还有沈钊。

    终于有了让师父立即就走的理由,沈钊,就是沈钊害我到现在这样。师父,你不是就想看到,战友之情吗。那么我对他的敌意,不就是师父离开的动力?

    说好了不会有感觉的,但师父到来得久了,听弦忽然又矛盾地不想他走……或许,我还能因为师父而恢复?是的,有师父在身边,没有什么是不能弥补的。

    只要有一丝感觉回来了,所有的酸甜苦辣就又跟着回来了,所以啊,人就是不该动感情——

    “沈钊已经向你认错,听弦你有什么要对他说。”

    本来已心如死灰说什么都不会有反应,因为对林阡那习惯性的依赖而复活了少许,却在下一刻陡然反噬从而一发不可收——

    师父。你的来意,还是将我收押时的意图?你期盼的,不过是一句我跟随的认错?!别说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不在乎你看法了,就算是昨天的我,过去的我,也不会说半句违心。去满足任何人这般刻意的目的!我早说过,榆中的错我会负责,但石峡湾,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凭什么绞尽脑汁要我认!

    为什么这个时候这种场合还要忤逆林阡?如沈钊和林阡判断的那样,正常的辜听弦再叛逆都不会不分场合,再怎么不想违心也不至于反应这么激烈……但这偏偏是不正常的辜听弦啊,这偏偏是一颗回光返照、经不起任何刺激的心。

    场合往往蕴含着一件事发生的前因后果,有点理智的人他的行为都经得起推敲。但这偏偏是失去理智的辜听弦……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辜听弦整个人的信念都坍塌,连撑都不想撑,恢复都不想恢复。死咬着不松口,就不是我的错!我偏不承认!不屈膝,不示弱!

    所以林阡猜错了沈钊也只猜对一半,听弦确实不是那么仇沈钊,但激怒林阡就是故意激!不正常状态下的辜听弦,哪还记得他对不起师父对不起盟军。哪还记得吟儿的提点和自己的反省,哪还记得什么战友什么责任感。脑子里全被林阡的话塞满他气冲斗牛:师父,是你惹我,我才气你!气死你!

    尽管他良心里知道是“非我一人之过”,原本为了赶林阡走他的回答也该是“非我一人之过”,但在这一瞬间因为林阡强逼他认错,揠苗助长适得其反。故而在这次的回答里彻底改成了“非我之过!”、“全是沈钊的错!”

    这一句,是有多过分,多自暴自弃!他偏不让你林阡得到你想听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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