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好很好的。
可那一切,终结在云烟姐姐的失踪和离开。想起云烟姐姐,真是无尽的疼。吟儿在疼云烟之疼、林阡之疼的同时,也到底更因为小师兄的心结而疼,她很想得到小师兄的理解和祝福,然则,他从来都不愿理解她和林阡的这份情。吟儿曾经想,算了,反对我们的人多了去了,前面的路也很难很难,可就像阡说的,有没有祝福不要紧,有阡在那就行。吟儿曾经想,罢了,在川东叫我主母的人排了一个山头,至少他们都是认可我的。吟儿甚至想,说不定,是小师兄变了,小师兄要担负洞庭沈庄,变成了大人了,便不会再有过去的心情了。吟儿于是心一狠不去奢求什么。可是,跟阡成婚前夕,还是很希望在礼物里搜到小师兄的贺礼,可是,重返联盟之时,没败给任何人却被小师兄的一句话就打击,可是,在陈仓的大雪纷飞里,最想和最怨念的人还是小师兄啊……
那是个什么小师兄啊,他竟不听自己解释的,他可以说决裂就决裂一下子好几年不联络,人长大了是不是都这样。其实吟儿很想回到十五岁的每个秋夜去听小师兄唠叨,很想再和他一起劫狱、抢亲、打地道,很想回建康城的冲渑酒馆里去再为他踩洪瀚抒一脚……很想……
“林阡他,也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时候。”洪瀚抒沉着脸笑,脸上残存战斗的疲惫,“他妄想故技重施,今夜我立即拔寨。”
“别勉强自己。”吟儿冷笑一声,看出洪林之战的艰难,“败了仗要撤逃就老实说,何必给自己找诸多借口。”
“我没有败——”洪瀚抒大怒,强调。岂知刚一说完,吟儿已厉声打断:“战斗之后懊丧的,还不是败者?!”
洪瀚抒霍然上前,托起她脸蛋,吟儿躲让不开,被他当着沈延的面狠狠啃了一口。沈延大惊:“洪瀚抒你别乱来!”只是话声未落,洪瀚抒火从钩就已到喉间,而那时,洪瀚抒连看都没看沈延一眼,还是狠狠压制着吟儿:“凤箫吟!你不知我赢过林阡多少次!”
吟儿来不及自保,颤声:“别伤他!”
“哼,好一对感情深厚的师兄妹。”洪瀚抒因抓住她死穴,故而邪肆地笑起来。
“你待怎样!?”吟儿忍住气愤,盯着他钩尖生怕他对沈延不利。
“嫁给我。”洪瀚抒胁迫时胜券在握。
吟儿忽然想起,外面那些流言说自己已不清白,而自己却死皮赖脸不肯承认也不准备轻生的原因,是洪瀚抒的良知和秉性……于是重新坐下,镇定自若,利用他良知和秉性:“偏不嫁!我倒要看看,你对你一起成长的朋友,要怎样痛下杀手!”
洪瀚抒一怔,似被提醒了什么,他与沈延之间,确实也曾交情匪浅。虽说要与林阡争雄,怎可以沈延性命垫底。
她见他面色有迟疑,才微微放宽了心,洪瀚抒不会杀沈延,不过是吓吓她而已。只是稍一放心,不免觉得眩晕,身体如火炙烤。
“我是哪根筋不对,爱上你这么狠的女人。”洪瀚抒却恢复凉薄,钩尖直冲着沈延脖颈,“可惜你错了,决定与抗金联盟敌对开始,我就发过誓不念旧情。你不嫁我,我杀定他!”
“云雾山比武你是第七,淮南的争霸你也参与,白帝城歃血也还有你。你曾是功臣,凭何要敌对!”她怒喝,她当真不明白,洪瀚抒不是慕二那样的人,洪瀚抒不可能纯粹为了爱。
“你记错了,白帝城歃血,没有我。”洪瀚抒漠然回答,吟儿不禁一怔,白帝城歃血为盟,没有他?是啊,没有他,那天她浇了他一身的热水,害他失态于人前……
“我不是林阡那样的身世,不必当金人不共戴天,自然也无资格挑战他的地位。”洪瀚抒说,吟儿眼圈一红,洪瀚抒说的是黄鹤去吟儿当然不懂,但吟儿知道自己同样也没资格挑战盟主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