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羽颤巍巍地走了过去,许闯从主席台上跳了下去,背着手走到他面前,绕着他转了一圈儿,那凌厉地目光切割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许闯开口了,他没有扯着嗓子喊,但那种气势如虹的音量已经融入了他骨髓中,“我先告诉你们,我这里,跟别的部队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第一,这里是高原,你们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第二,你们的教官不一样,到了我手里,忘了自己是娘生爹养的,别指望你们能在新兵连混三个月毕业,我带出来的兵,都得有个兵的样儿,第三,这里地处祖国边疆,你们虽然不是边防兵,但是这里的每一个兵,都有用真枪打真人的可能,碰上敢在咱们地盘儿上作乱的孙子,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冲上去干死他们!到了这里,就忘记自己来自和平年代,披上这身马甲,你们头可断c血可流,就是不能给咱们军爷丢人。”许闯说完这番话,目光落到了白新羽身上,“我不管你这公子哥儿是怎么混进来的,进了部队,一视同仁。今天你迟到5分38秒,我要是罚你,那是不教而诛,所以第一天我不罚你,明天你要比规定时间早到5分38秒。”
白新羽哆嗦地说:“哦,好。”
许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挺直腰板,说‘是’!”
“是!”
“归队。”
白新羽赶紧往自己同宿舍的那个队伍跑去。
许闯道:“这几天你们主要学习军营条令c内务整理和列队训练,不过我觉得你们这些新兵蛋子,个顶个的没精神,哪儿有点军人的气魄,先给我跑3公里,醒醒脑子!”
白新羽此时饿得头重脚轻,一听说要跑3公里,心想好像也不是很远,应该撑得住,那个时候的他,对3公里完全没概念。
他们这个新兵班的班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皮肤比较白,戴副眼镜,看着挺秀气斯文的,军姿站得特别漂亮,原本一动不动地站在排头,一听到许闯的命令,目不斜视地喊道:“稍息,立正——”
一个班一个班的兵,开始由班长带着往操场外的白杨树林跑去,许闯和王顺威则坐着摩托跟在后面监督。
整个营地周围都是这样的白杨树林,据说是为了防风防冻,在边疆这片贫瘠的地方,白杨树这种生命力顽强的植物,也代表着顽强不催的精神。
可惜刚跑出300多米,白新羽就没心情欣赏这笔直挺拔的白杨了,他发现自己已经呼哧呼哧开始喘了。
他们这批兵,有一多半是从平原地带拉过来的,营地所处的位置海拔近三千米,其实并不算很高,如果不做超负荷运动,年轻人最多适应个一两天就缓过来了,可是一旦开始运动,白新羽立刻明白许闯所说的“需要付出加倍努力来适应气候”是什么意思了。他平时虽然严重缺乏锻炼,可他打死也不相信,以自己的年纪,跑个不到五百米就跟要断气似的,脚下开始虚浮,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不只是他这样,其他人也开始出现高原反应,越跑越喘,三公里平地和三公里高原,那是大大不一样的。
班长带着他们绕着白杨树林跑,刚跑出去一公里,原本还算有型的队伍,就开始涣散,体能的差距这时候开始显现出来了,有的人,比如他们班长c比如俞风城,还面不改色地在前面带队,而白新羽c钱亮c还有几个胖的兄弟,就落到了队伍最后面,吭哧吭哧地挪着步子。
俞风城原本跑在前面,转头见白新羽掉队了,故意放慢脚步跑在他旁边,揶揄道:“怎么样?饿吗?”
白新羽心里大骂他祖宗十八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就是给他俩白馒头不给水,他也能塞进去。
俞风城道:“你以为一起床就有早饭吃啊?现在的训练还算轻松的,以后等步上正轨了,每天早上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