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坐下后,便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其他将领见方运这番做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哪里是来议事,简直就是来装腔作势。
鹿门侯仿若不知有方运在,面色一沉,道:“议事开始!”
二境文胆的力量自鹿门侯身上向四面八方扩散,最后笼罩大帐。
鹿门侯目光微动,余光看了方运一眼,因为他感到“张龙象”的文胆力量竟然胜过在场的所有翰林,自己竟然无法感知到具体的层次。
“前锋营将军何在?”鹿门侯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下方。
“末将在!”一个进士将军起身弯腰。
“你派出的斥候竟然无一人提前发现蛮族偷袭,以致于大军受损,来人,押出去重打二十大板!”鹿门侯道。
一位翰林将军急忙起身,向鹿门侯一拱手,道:“元帅,若是普通蛮族偷袭,前锋营侦察不力,不仅要重罚,而且至少要打四十大板。不过这次是蛮王亲自率军偷袭,那些斥候最强不过是童生,力量悬殊,并非前锋营之过。以末将之见,这二十大板暂时记下,若前锋营再次犯错,再罚不迟。”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请元帅大人高抬贵手。”
几位将领纷纷劝说。
“嗤”方运故意嗤笑一声,鹿门侯嘴上说惩罚,可手却没有摸向令牌,其他将军也发现这事,所以纷纷劝阻,若是鹿门侯已经把令牌扔下去,他们绝不敢说半个字。
众多将领大怒,有几个暴脾气的甚至气红了脸。
韦长弦更是气得面皮发紫,他相信这一切都是方运在报复他,让他和鹿门侯难堪。
鹿门侯却恍若未闻,道:“既然如此,那便暂且记下。此次战斗,有几处不足”
议事继续。鹿门侯先是总结此次战斗,指出军中的缺点,又给出切实可行的改正之策,然后开始商议对策。
大多数将军认为这次是蛮族的骚扰。接下来的几天很有可能再次出现,但是少数将军认为这不是骚扰,反而是试探,蛮族极可能会找机会发动一次规模更大的偷袭。
双方争执不休,鹿门侯始终没有表态。方运一直闭目养神。
过了许久,鹿门侯突然道:“龙象,你如何看待蛮族此次夜袭?”
方运心中不悦,“龙象”这种称呼表面上是拉近关系,实则是倚老卖老,于是道:“本侯以为,蛮族虽然智略不如人族,但既然出手,就绝不会仅仅是骚扰,未来几日。他们一旦找到机会,必然会增兵突袭。此话我已经对韦长弦将军说过,请他转告给你,看来你记不得了。”
韦长弦顿时涨红脸,他根本就没向鹿门侯转告方运的话。
鹿门侯道:“长弦自然已经转达,我只是想听更详尽的看法。”
在场的众将立刻明白个中缘由,都感到鹿门侯是维护属下的好元帅,同时更加厌恶方运。
“我提前对韦长弦说过,今夜蛮族可能会来偷袭,结果依旧有五千士兵死伤。看来这五千士兵是诱饵。”方运微笑说完,起身向外走。
大帐中一片寂静。
方运边走边道:“蛮族虽无法连通外界,定有办法俘虏各地的将士拷问人族战况。数百年内,蛮族精兵深入人族境内偷袭援军的战例不足十次。此次毫无预兆出现,我看不仅仅是骚扰那般简单,他们的目标定然是鹿门c珠江或祺山三军之一,甚至可能为了配合两界山战事。此事,想必鹿门侯也看得出来,只是极难防范。另外。多一个翰林,鹿门军就能少死几百士兵,希望下次元帅请让本侯参战,莫要罔顾士兵性命!”
“大言不惭!”韦长弦呵斥道。
其余将领纷纷出言反对。
两侧众将激愤,方运却如赏花观景,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