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八尺白了申洺一眼,道:“虚圣放眼人族,岂会遗漏宁安县?申主簿说话一定要注意,这里开始县试之地,容不得你胡言乱语。若再有下一次,本官必将上奏朝廷弹劾你!”
申洺咬着牙,不敢还嘴,心道不赖自己想得不周全,主要是方运头脑太清醒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行两次连续反击,换成别的县令绝对做不到。
方运随后道:“宁安县蒙童太多,召集起来相对困难,所以我在县试之前并不打算讲学。今日考生齐聚,明日放榜,那第三日即三月十七,我便在此地开课,分别讲授如何应对请圣言和经义,只要是宁安县学子,皆可来文院听讲。”
“多谢方虚圣!”
众多考生无比欢喜,方运去年形成天花乱坠的异象,在老师里绝对是最顶级的,若能听他讲课,足以成为一生的荣耀。
申洺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若自己不提这事,方运不知道多久才能想到这种大范围授课,可现在提了,方运正好趁着县试人多的时候再收买人心。
这下,连左相一党的官吏们看方运的目光都变得柔和,因为他们的孩子或亲友家的孩子都需要方运指点。
方运可是从童生开始“圣前”,一直“圣前”到进士,他开口几乎相当于大学士在讲课,口含天言,无论讲什么,学子都能牢牢记住。哪怕再懒,也会慢慢消化。
这就是半圣世家最大的优势之一,他们经常得大学士甚至大儒教学。在应对科举上远远超过寒门和普通士族,一步快,步步快,经过多年积累,实力不断膨胀。
所以同一届的殿试进士除了少数几人,大多数人根本不想跟方运争教化甲等,因为根本争不过。方运有口含天言,在这方面的优势太大了。
其实方运本来没想给童生以下的考生讲课。除了召集困难和人数过多,还有一方面县试录取固定的名额,无论他讲课与否,今年都会录取相同数量的考生。无法彰显他的教化之能。
但是,给童生讲课则不一样,童生会在六月考府试,府试是青乌府的多个县竞争秀才的名额,若宁安县在府试中获得的名额比去年多,那才能证明他教化子民的能力强大。
申洺简直想找个地缝最近去,县丞陶定年轻咳一声,道:“有方县令在,我宁安县在之后的科举中必将力压其余各县。最近。我宁安县当真是喜事连连,先是刑殿工殿来人,过几日是虚圣授课。三月十九就是医道文会的召开之日。生为宁安人,幸甚!”
众官吏看出来陶定年是为申洺解围,纷纷转换话题,大夸刑殿工殿之事,然后夸医道文会的事。
府文院下来的邓学正却从不插话,他并非核心左相党。自始至终都没有攻击方运,保持一个读书人应有的风骨。
申洺偷偷摸着官印。向计知白传书。
“计大人,方运不自量力,想在三月十七在县文院讲学。不如,我们就安排那事在十七爆发,在十八稍稍酝酿,十九进行二次爆发,不仅要毁掉他的县文院讲学,还要毁掉他的医道文会!”
“你从哪里得知的?万一那只是个幌子怎么办?”
申洺只好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计知白。
“申主簿啊,当年你在我手下的时候挺精明的,怎么遇到方运就变得如此蠢?若不是你那个侄女给柳府的二少爷当了妾室,我早就摘掉你的官帽子!”
“大人,不是属下无能,是方运太狡猾了!比如,您当年把破败的工坊卖出去,成功扭亏为盈,这是您的功绩,可是,那些工坊的坊主全都被方运抓捕定罪。他这是在当着您的面打您的脸啊!您可以忍,但我身为您的老属下,忍不了啊!”
“哼,我自有安排!也罢,三月十七动手,三月十九把事情推到高峰!到时候,你可要组织好宁安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