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头领扫视了一遍周围,心道这御膳房内怕是沒有能容两个人藏身的去处,于是便令手下草草搜查一番之后便离去,
御膳房的掌事以及当值的太监在人走之后便各自散开來,各自去做事,几个小太监來到后院,预备着将今日的这些个泔水桶运出宫外,
在搬动泔水桶的时候,一人突然出声道:“掌事,这……似乎有些不妥,”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刚被自己搬上马车的木桶道,
御膳房的掌事闻言走來,但似乎因为天色已晚,又加上刚才搜查的那一遭,他的心情并不算好,脸色也有些差,问道:“何为不妥,”
方才出生的那小太监答道:“这木桶似乎比平时重了许多,奴才觉得奇怪才……”
“偷懒的东西,”他的头上突然被狠狠敲了一记,“整日就知道耍刁不干活,不过就是一个木桶,竟也敢出声抱怨,看來还是平日里让你们太过放肆,”
说出这番话的人正是御膳房的副掌事,秦三,
小太监看着盛怒的秦三,不由害怕得垂下头,连火辣辣疼痛的后脑也顾不得抚上一抚,
秦三平日里掌管御膳房内的大小事务,而后再向掌事禀报,见他如此说,掌事自然也不好插手,只道:“秦三,管好你手下的这些人,若是耽误了出宫的时辰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
“是,”秦三恭敬应下,
很快所有的木桶都已经被搬到马车上,只待稍后运出宫门,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宫道上,木轮子轧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暗夜当中显得分外清晰,也分外磨人,
宫外,一小队人马早已等候在那里,待马车驶出宫门一段距离之后,几个黑衣蒙面之人上前,跳上马车,开始挨个检查木桶,
其中一个敲出來的声音明显比其他的厚重的多,黑衣人们便都围上前來,合力将盖子打开,
不过还沒等他们探头观望,几根泛着绿光的银针已经封入他们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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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醒來的消息自然沒有让任何人知晓,所有人都还认为,皇帝确已病入膏肓,怕是时日无多,而册立太子的旨意也已经下达,尚不论是否是皇帝的真意,墨昀阡继承大统,似乎已然成为定局,有了前朝的沈丞相的支持,加上掌管后宫的信妃,饶是有人存有疑问,也不得不藏在心底,
而墨昀壑这边,他手下的大臣们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主子会就此坐以待毙,但是自昨日之后,墨昀壑却像是突然失去了消息,不仅缺席了朝堂议事,甚至府内都大门紧闭,
一股愈发浓烈的恐慌在越來越多的人心中蔓延,
信妃将墨昀阡召入了自己宫中,
虽然那人与她说过,在皇帝还未殡天之前莫要与墨昀阡多做接触,但她到底是担心儿子,也有些沉不住气,于是唤來墨昀阡欲交待他一些事,
墨昀阡自然能看出自个儿母亲的不寻常,待身旁的婢女都被屏退之后,还未等信妃开口,他先问道:“母妃,父皇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信妃一怔,但并未否认:“阡儿,凡事你只要记住,母妃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哪怕是日后万劫不复,母妃只要你高高在上地活着,”
墨昀阡眉头紧皱,继而狠狠一甩袖摆:“母妃,你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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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昀壑将华霜小心护在怀里,
昨夜离开皇宫之后,杀了那几个前來接应的黑衣人,他便带着华霜躲到了这群山之中,
若是直接回王府,说不定途中会有埋伏,他带着处在昏迷中的华霜,实在保不准有多少胜算,
况且他们两人暂且躲避,也可让暗处的那人提前出动,早一时知道对手是谁,最终的筹码也就愈多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