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沒有用本将军自称.用了我.但是语气里的冰冷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浓烈.
他面前的人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你这次.纯粹是为了报复.”
“不错.”撒伊度阴狠狠地笑了出來.不同于以往伪装的不羁无争.他眼中的怒火和仇恨一览无遗.“筹备了这么久.当然就是为了出一口气.否则活这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
“为了仇恨而活.这样的人生.很累.”
“起码比感受不到來的要好.”说完这句话之后.撒伊度重新转过身.望向外面的一望无际的天空与旷野.
剩下一人头上带的斗笠被风微微吹起.露出苍白却坚韧的脸庞.
..
玉峰被墨昀壑安排守在华霜刚來时住的那个院落.华霜那日昏迷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一天当中定时有军医前來查看.
看着军医一趟趟地进出.却沒听见任何华霜转好的消息.玉峰心里也愈发焦急起來.
他趁着军医去拿药的功夫.轻步进屋瞧了瞧去.
华霜很安静地睡在榻上.脸色是不健康的惨白.而且她的眉头紧蹙.似乎身体哪一处正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
玉峰看了一眼之后.跟进來时一样.又悄悄退了出去.
他再一次地离开职守.來到了墨昀壑所在的帅营.
墨昀壑正在桌边写着什么.神色微敛.
而自从华霜回來的这一天.他也从來沒有前去探望过昏迷中的妻子.
听见动静.他把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看向正走过來的玉峰.
“爷.”玉峰行礼问安.
墨昀壑沒问他來做什么.也沒有责问他为什么离开华霜的院子.只等他亲自开口.
“属下深知这次又犯了大错.爷要打要骂.要罚要贬.属下都毫无怨言.只是恳请爷听完玉峰说完一件事.关乎重大.”他拱手跪下道.
墨昀壑的眼眸变得深.不知心里滑过了什么.他的手在纸上一压.低声道:“说.”
“属下方才愈矩去瞧了一眼王妃.发现事情仿佛是有古怪.”玉峰开始回忆.“王妃是擅长医术之人.即便是身陷敌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让身体虚弱至此.此外.属下还发现.王妃手指的形状有些不同.以前属下在王妃行医的时候曾在旁观察过.王妃的右手中指指节处有很明显的茧子.显然是长期研药所致.但是方才.属下发现.躺在屋中的那个王妃.手上却并沒有相同的茧子.因此.属下想……”
他沒有说完.但是任谁都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们救回的那个所谓的“王妃”.根本不是华霜.
出乎意料的.听完他说话的墨昀壑却并沒有任何的惊讶或是疑虑.只有他的瞳色深了几许.
久久久久.他说:“玉峰.还是本王小瞧了你.”
玉峰闭了闭眼.沒有任何的辩解.从决定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留在墨昀壑的身边了.他双臂微微展开.身体前倾.慢慢叩头在墨昀壑的面前.低低地说:“属下知罪.”
他的这一番认错的态度算是良好.但落在墨昀壑的眼里.却只让他眉峰皱紧.
“知道为什么本王要将你调回临城.”他问.
玉峰心里涩苦:“爷是不相信属下了罢.”
“跟着本王这么多年.别的事情倒是机灵.这件事上却怎么也不开窍.”墨昀壑像是在斥责他.“你不回去.本王要怎么知道朝廷和太子的消息.又怎么才能决胜千里之外.”
玉峰一震.倏尔抬起头.不可置信地说:“爷的意思是……让属下回去探听消息.不是调离.”
墨昀壑微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