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叫她。
她一顿,也回他:“阿墨。”
这次墨昀壑真正走后,华霜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回到屋中,点燃的蜡烛还未燃到一半,跳动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
她在榻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从梳妆的抽屉中翻出一件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
“第四十六天。”
她说。
——
大殿之上皇帝盛怒,一把将手中的布绢从高座挥下。
“乌托此等蛮夷竟如此嚣张!”阮国公手中拿着北境传来的战报,面色沉肃。
其他人还未表态,只是神色都有些紧张。
墨昀阡想说些什么,但教墨昀壑一把拉住。
太子看四周无人出声,于是整整心神,出列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此次决不可再姑息,应趁此机会给乌托王一沉重打击,方能让他们自此真正收敛。”
皇帝似是将怒气压抑住,问:“如何给以沉重打击?”
太子心下一喜,皇帝可好久没有认真听过他的意见,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
“回父皇,听闻乌托王有一貌美的女儿,我朝可以先向其求亲,待这乌托公主嫁来之后,以其为人质要挟乌托王,让他放弃再对我国北境进行骚?扰抢掠。如此便可保我国土安顿无乱。”他勾唇自信道。
皇帝没有立刻答话,似乎正在思考他这话的可行性。只是暗处,墨昀壑已经微一阖眼轻摇了摇头。
殿下的其他朝臣也在等待皇帝的反应。
终于,皇帝慢慢站起,从高座侧旁的玉阶缓缓步下,站定到太子之前。
“太子。”他轻声唤道。
“儿臣在。”太子笑意更深。
“啪——”
一声惊响之后,周围一片死寂,只有皇帝的咆哮响彻在每个角落之中。
“你身为堂堂霖国太子,竟整日想此投机取巧、不入流的招数,日后要如何治国,如何造福百姓?!朕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你居然还如此不长进!要让朕如何再能忍?!你给朕滚,滚!”
太子面色惨白如纸,怔愣愣地看向狂怒中的皇帝,却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反应过来后,他张口想为自己申诉,却教身旁太子派一人拉住,眼神示意他现在莫要再触怒皇帝。
待太子跌撞着走出大殿之后,皇帝才狠狠吐出一口气,似乎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众人依旧不敢多言,现在也没有人敢替太子说话。
许久,皇帝自己像是恢复过来,重新走上台阶,背对着重臣。
“老三,你的看法如何?”
皇帝声音低沉厚重地传来。
墨昀壑稍顿一下,而后步出官列,微微躬身道:“父皇,这乌托屡屡进犯,连去年兵败也未能完全阻止他们,此次卷土重来,甚至还变本加厉侵袭我北境以南数十里的地方。儿臣认为,若此次再不能给其以实质性的重创,实在是无法预料将来会如何。且太子所说……并不是完全无理,只是在此种情况下较为欠妥。”
此话一出,还未见皇帝如何,底下各官员已经暗自思量起来。其中有赞同,有惊诧,也有顾虑。
墨昀壑培植的一派党羽自是万分支持,而惊诧的,莫过是太子一党,这晋王与太子素来不和,几次甚至还交恶,他怎么会替太子说话?
但这毕竟都是朝官所想,真正做决定的,还是皇帝。
皇帝听后,轻轻转动了一下右手的扳指,然后转过身,看向墨昀壑。
“你心中真是如此想?”
“父皇明鉴,绝对无一丝隐瞒。”
气氛静置了片刻,皇帝的笑声再次打破了沉默。
“好啊,好!壑儿,你说的有理,有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