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快要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替付如兰清理伤口了。(D9et.)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在床边拿着伤药止血。
屋中来了很多人。
墨昀壑坐着离床最近的椅子,手握得死紧放在桌上。
墨昀阡在稍远的地方不安地来回走动,时不时还担心地望过来一眼。
沈曼婷和洛青则执着对方的手一起为付如兰祈祷。
终于,等何大夫长舒了一口气,所有人才似又有了精神,纷纷上来询问。
何大夫不耐地摆摆手,走到一旁将手上的血迹洗去,还说:“病人现在需要休息,无关人等,还是出去等候罢。”
墨昀阡瞬时有些发蔫。他可不就是大夫口中说的无关人等。但付如兰的情况却又搅得他心神难平,于是想再追上去问问。
有人拉住他。
“听大夫的话,我们先出去,有什么情况再进来就是了。”轻柔低缓的声音。
墨昀阡回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臂上的手,突觉有些气怒,一把甩开她:“沈曼婷,刚才你明明和如兰在一起,她跑过去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拉住她?她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居然还如此漠不关心,枉费如兰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
沈曼婷的脸色顿时发白,手上也失了力气,滑落下来。
“六哥,你别急了见人就咬。方才兰姐姐跑去的时候,你怎知道曼姐姐没有阻拦,她甚至为此差点摔了个跟头。曼姐姐的心里不会比我们任一个人好过,你现竟如此责骂她,会不会太过分?”洛青看不过,上前扶住沈曼婷,同时扬声对墨昀阡道。
墨昀阡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刚想解释些什么,屋中却响起了另一道低沉地有些暗哑的声音。
“吵够了没有?马上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墨昀壑撑着椅臂站起,胳膊上还缠着何大夫得空给他包扎的绷带。
三人都噤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违抗一句,于是一起从屋中出了去。
剩下墨昀壑一人。
他站在付如兰的床前,逆光洒下的阴影正好投在付如兰的脸庞上。
“如兰,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还有……替她也说一句。”
——
惨淡无光的一夜总会过去,灿烂的朝阳总会再次升起。
华霜便是这时回的王府。
七叔是第一个瞧见的。他正在门口吩咐着守卫什么事,见着一身素衣的华霜,一下子呆愣在那。
“王……王妃。”
华霜走上台阶,走到他面前,淡笑着答:“七叔。”
她先回了自己的院落。
田杏自从去了国公府过年再没回来,华霜本想初三回去省亲的时候问问她是否要跟着回晋王府。不过她不在这正好,不用让多一个人再担心。
想来墨昀壑这次不会把她失踪的消息告诉她的父亲和兄弟。原因无他,若是教阮家知道她三番两次地出事,定要对他心生不满。墨昀壑又怎么会做不利自己的事情?
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华霜实在困顿地很,把外衣脱了之后就直接躺在床上,很快睡了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她皱起眉头,想把那只恼人的手给拨开,谁知一点也没奏效。
后来她醒了。
看着头顶的帷帐,她好久才反应过来已经回到了王府。
转头一看,一具墨黑的身影就坐在她的床前。
墨昀壑?
她一惊,但还没问出声,就已经教人紧握住双肩,强迫着坐起。
“你……你干什么,放手。”她苍白着脸庞,使劲地想挣扎开他的手力。
墨昀壑却像全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