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或许早已芳心暗许。也因为如此,当初他在那么艰难的抉择下,依然同意这门亲事。原本为了女儿的安全,他拼死也能跟皇帝要到退婚的诏书,但女儿既然如此喜爱,他若真要拆散,便是不尽情面,日后也难保华霜不会伤心。
只是如今,看着爱人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谁还能冷静下来?谁还能不椎心而痛?他多少年前已经试过一次,这次轮到自己的女儿承受,他才发现,这份痛并不比当年的少。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华霜并没有痛哭或是喊叫什么,她只是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墨昀壑的身边。
她的眼睛已经胀到最大,却不敢眨。她看看他还在嘶嘶冒着血的伤口,立马封住他的几处大穴,可即便是这样,血还是不住地冒出来。
所有的人此刻都静静的瞧着眼前的女子温柔地抚上丈夫的脸,仿佛他只是睡去,并没有受这样重的伤。她没有说话,却像是已经说了太多。
而日后在场的人说起今夜的事,莫不是带着轻叹和淡淡的……艳羡。晋王妃在晋王身受重伤后表现的那样沉静,其实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带着一种誓死相随的决心。若晋王有什么事,她……不会独活。那么,他们两个,一直相爱至深了罢。
“王妃,来了!”一声尖喝打破了沉默。
余昇将暗卫找来的药箱递给华霜。华霜接过后眼中顿时恢复了神采,抬头对皇帝道:“父皇,我家爷他现在不宜移动,还请父皇清退无关之人,再找来两名御医和两名宫女,备好热水火炉即可。”
皇帝本还有一丝迟疑,但见她目光坚定清冽,便点点头,按她所说吩咐下去。
华霜趁人潮散去之时,将袖中的瓷瓶拿出,一颗晶透的红色丹药躺在她的手心。
“墨昀壑,给我坚持住。否则,等你挂掉了,我就开开心心当我的寡妇去,再找个比你好比你帅的人过下半辈子。还有你的如兰,我看她不顺眼很久了,到时候我也一定想尽办法把她嫁个大老粗,让你在地底下悔青肠子。墨昀壑,醒过来……”她的尾音消失在唇与唇的触碰间,小小的赤丹由她的舌尖卷送向他的深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