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满面灿烂,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东西,交给二人。“昨日朕身体抱恙,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这是南国传来的上好的脂玉,送与你二人,算是父皇给你赔罪了。”
墨昀壑忙接下,嘴上道:“父皇哪里的话,儿子可万万承受不起。父皇龙体安建就是儿子最大的福气,其他的不敢多求。”
皇帝听完心情更佳,摆摆手让两人赶紧起身,赐座。
坐在皇帝身边的一模样清贵的妃子轻启红唇,开口道:“他们俩夫妻倒是模样相配的很。”
华霜眼梢突地一跳,这是谁,竟然在皇帝和各妃嫔面前说这样有些逾矩的话。
谁知皇帝竟哈哈一笑,“这也算是朕促成的金玉良缘,爱妃是壑儿的母妃,高兴是应该的。”
华霜这下了然,那气质样貌不俗的女子,是墨昀壑的养母、越王墨昀阡的生母,信妃。
据说信妃进宫近二十年盛宠不衰,几乎成了一段传奇。今日一瞧,才觉得真是不凡,按说信妃已近四十,但身段模样却还如三十出头那般,而且身上还多了大多数女子都没有的成熟安定的气质,怪不得能得皇帝这么多的青睐。
但转头却见墨昀壑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似乎对这母妃并不亲近。既然墨昀壑不说话,她这王妃也就只好在一旁乖乖坐着吧。
皇帝赏了会儿花,又和墨昀壑随意聊了几句便让他们回去了。父子两个能说的话并不多,坐在一起也只是尴尬而已。
回去的路上又是一种心情。
即便是初来时的那份忐忑也比不上现在的强烈,这种被明确忽视的感觉。方才皇帝虽然言笑晏晏,但能明显感觉出对墨昀壑这个儿子的疏远。不是刻意,只是习惯。
他呢,他也习惯,和自己的父亲这般隔膜?华霜想起和自己的爹爹相处的情形,虽然十几年没有在一起,但是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还在,那种自然而然亲近感还在。人都说血脉骨肉之情是最难断的,可在帝王家,谁又能说的清楚。
墨昀壑手上的盒子被捏的死紧,他眉眼掠过,又是一阵自嘲。这算是什么,补偿?不,他不需要。即使他需要,也不是这么个贵重却冰凉的东西能弥补来的。他想要的,不是已失去,就是要靠自己费尽心机去得到。
带着些凉意的手掌突然被覆上一只柔胰,他转眼,看到的就是女子温柔的笑意:“天儿凉了,我们赶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