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据霖国通史记载,这场围城之火绵延两日不止,乌军入城时还有强兵五万,待到火灭破城时,存活之人已寥寥无几。D9et.
乌托大将撒伊度在贴身狼卫的拼死保护下逃出平城,并于第二年再次出兵攻打霖国,此暂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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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霜再想起这件事,已经是在回临城的路上。她与墨昀壑同乘一辆马车,这马车还是阮国公见墨昀壑身上有伤,特地调派来的。而华霜,则是缘于墨昀壑身边少不了人侍候,她又是这里唯一的“小厮”,重任自然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墨昀壑正阖目休息,华霜知道此时不便打搅,但心里的疑问实在压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平城的那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日他们两人在隧道里待了半时辰有余,这期间外面的惨烈嘶喊并未间断。
墨昀壑恢复了体力带她出去的时候,阮国公派的人竟早已恭候在那里。
一行几人从小路回到驻扎的山洞,华霜才知道平城三面燃火,且火势愈来愈大的情形。但彼时已经无人顾忌到她的疑虑,每个人心里只是兀自兴奋着。这种死地后生的巨大冲击感与惊喜感让他们久久平静不下来。
等到平城火势弱了,阮国公才命令属下去清理残骸狼藉。剩下的则立即整兵,准备返回临城。
华霜还清楚地记得墨昀壑给阮国公的那封书信上的几个字——风起,火攻。
平城地势属于高处,一面又临着悬崖峭壁,易守难攻。但这样的地势,火攻却是最好的方法。待到风起时分,不费一兵一卒也能给乌军沉重的打击。
但那时她以为墨昀壑在平城内有了部署,所以才会涉险回到平城内。可事情却并不如她所想,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墨昀壑听了她的话,嘴角淡淡扯开,微微调了调位置,道:“以撒伊度的智谋,必定会发现留在粮仓中的痕迹,也定能推测出来我们可能会去烧粮仓。所以——”
“所以我们就如他所愿,偷潜回粮仓,而且也必须是你去,因为别人去,他不会自己都出动来抓人。”华霜眼睛也亮了起来。
墨昀壑淡淡瞥了她一眼,眼里也透露出笑意:“不过当中多了一个你,倒是有了不少意外。”
华霜倒也不能否认,这次她确实没帮上忙,可是那是因为她事前不知道他的计划,只是担心他身上有伤,还逞强着要一个人去平城冒险,这才在那天早晨发现了之后硬要跟去的。
“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鲁莽了,可是谁让你们事前不与我说。”连阮国公事先也知道,却瞒住了她。
“军事机密,岂能为你这小厮所知?”他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华霜看了心下再次鼓动,不由得有些躁乱,她甚至想,干脆直接问他吧,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有没有怀疑她。别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让她慌乱。
墨昀壑却是彻底地把撩拨这手法发挥到了极致,等到华霜自己在心里争斗了百十回,刚想问出来的时候,他又把话题给岔开了。
“去给爷端杯茶来,爷口渴了。”
华霜在心里送他个大白眼,却也听命去办了。
她把茶水递给墨昀壑的时候,再问了句:“所以你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从外围用火困住乌军?”
墨昀壑啖了口茶,“不错。”
“你们就不怕他们从城中逃脱,毕竟乌军善战,也不一定逃不出来啊。”
“不可能。”墨昀壑放下手里的杯子,用手捏了捏脖颈,似是很疲惫,华霜收到讯号,立刻上前给他按摩。
“你这小厮倒是机灵。”
“快说呀。”华霜都想踹他一脚了。
墨昀壑享受着按摩的舒惬,不紧不慢说道:“第一,撒伊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