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夹雪,处处的积雪也没有融化的意思。明月台两棵之上而天的树丫被层层厚重的压在雪下,好似不堪一击,受不其重。
一枝一叶在风中摇动,噗噗雪纷飞而下,隐隐带着凄惨的美丽,与殿中的主人一样,褪去耀人的光环,股股不断的悲悲自哀了。
韩良下了龙辇,瞄了一眼头顶上的匾额,明月台是三年前专为她一人而建,也是他亲手画的蓝图,如今怎么有种久违的陌生。、
他扬扬手,吩咐李茨等随从不必跟进去,独自一人踏了进去。素云见他发了话,也不可抗旨,只好担忧的在殿外等着。
殿里的昏暗令他有些不适,空敞敞的殿内也只点了几盏灯,显得太清冷,一切看的不是太清楚,他掀开内的帘子,在灯火阑珊下有一位女子躺在床塌上。
明月听见脚步声,奋力的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见是韩良,便有些安慰,他还是会来。韩良在四处走了走,瞧了瞧,显得有些不自在,才道:“这里还是与往常一样没有变。”
明月看着他的身影,道:“是吗?我怎么瞧着有些变化了。”
一股酸劲儿,涌到鼻尖,他说没有变,没有变的是这里的陈设,而人心呢,变换成了什么模样,他关心这里的一切,眼光却始终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韩良听她这话有些深意,不经意间撇了明月一眼,见她气色不错,只是比从前似乎瘦了些,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带丝毫的情绪,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说:“找朕来,何事?”
明月死死的捏着被角,贝齿咬着桃色嘴唇,不停地颤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忘了,他竟然忘了,真蠢,郁明月你真蠢,你竟然还会相信他!
为什么还是会难过?!眼神扑朔迷离着,带着什么别样的味道,闭目着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缓缓的说:“现在,你可以履行交换条件了吗?”
他冰冷的俊颜令人生畏,摸了摸袖中温热的流云镯,这些日子的忙碌,还把这事给忘了。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故作疑虑的说:“什么交换条件?”
明月看着韩良,见他早已不记得了,呵的一声儿嘲笑出声来,她真可悲,居然还会相信把她伤害的遍体鳞伤的男子,一道绝望的苦水,淹没了所有的期待,一直凉到心里。
双眸里一丝轻笑,也是在嘲笑自己,吐语如珠的说道:“贵人还真是忘事?忘了吗?以明月军换我的自由!”
韩良十分的严肃,简直像生铁铸成似的,冷酷无情的道:“朕答应了你又怎样!朕不会放你出宫!”
霎时间明月无精打采的看着韩良,他的话如同浸入冰水,完全心凉了。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似的,他骗她,他依然在骗她,她却那么傻依然相信她,
往日灵动的眼眸也有些呆滞,泪水在眼眶始终也不让它流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无暇的脸颊讽刺一笑:“韩良,你是皇帝,一言九鼎!”
他的脸沉得低低的,看不见他的神情,负手而立对着她的眼,他抬起头来,面沉似水,无情无义,气宇轩昂的说:“朕面对你!不需要信守诺言!”
他的话一字一句回荡在明月的耳边,面对她,是不需要信守诺言的,她在他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堪?柔美如玉的手指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盖的更紧些,好冷啊,不仅身冷,心也冷。娥眉轻轻一蹙,苦笑不堪。
他不论明月答话,美冠如玉的脸庞上泛着冷俊,一份嘲讽又一份得意继续的说着:“那只不过是权益之计,既然朕不能号动明月军,当然你也不能与他们之间有任何的联系!”
明月沉重的呼吸着,她终于明白了,再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化悲为愤,好可恶的韩良!好可悲的她!若不是她怀有身孕,她难保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