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六点了。”秃蛋道。
话音方落,火车站的大钟敲响,果真是整六时,小木愕然想想,不禁莞尔。他拿着那份早餐递给老卢,老卢啥也不说了,毫无形象地拆开,包子蘸着粥,呼啦啦往嘴里塞,那满脸青肿、浑身污渍的,那还有曾经教授的翩翩风采。
“教授,我走了啊,我一定会想你的。”小木笑着道,老卢吃着,含混不清地道:“要不别走啊,一会儿我朋友来了,把你接省城。”
小木哈哈一笑反问着:“然后选择一条充满机遇,也有辛酸与绝望的道路?”
“啊,你也读过《羊皮卷》?”卢教授好奇了。
“不你刚才说的。傻b。”秃蛋吧唧在后脑一个巴掌,教授痛不yù生地说着:“秃蛋,不要对文化人这么粗俗好不好,你侮辱我,就是有辱斯文呐。”
“哦,你就是堆屎,再怎么闻也是臭的,还尼马斯文?”秃蛋道,顺手又给了老卢一巴掌。老卢给端着碗,气得跳起来跑过一边吃去了。
面对着小木,秃蛋可就真斯文了,他笑了笑指着老卢道:“没事,他就是一神经病,和正常人不一样,不会记仇的。”
“呵呵,我知道……秃哥,我……”小木告别了,突然觉得莫名地有点不舍,这剽悍威猛的汉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古书上写的那种燕赵多悲怆之士。
“滚吧,再见面就到下辈子了。”秃蛋笑道。
“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小木问,好客气了。
“你呢?”秃蛋瞥眼问。
“我叫……我更正一下,可能我的潜意识被心理医生做了手脚,脱口就说我叫林木生,我是厨师……我其实不是,我叫木林深,小时候我五行缺木,我妈找了好几个yīn阳先生给我起了这个名,三字四木。”
“我叫张狂,嚣张的张,疯狂的狂。”
“好名字,霸气……”
“你的名字也不错,娘气……”
两人相顾而笑,秃蛋起身相送,大手一揽,方出栖身之地,两个人齐齐怔住了,刚知道名字的张狂此时不狂了,下意识地一推小木轻声道着:“快跑。”
“啊?”小木愣了下,然后再看正拿着快餐杯,一脸衰相吃着回来的卢鸿博,他倒不可怕,而是他身后,跟来了七八位白衬衫、长西裤、短寸发的男子,眼看着朝他们俩来了。
“秃蛋,没骗你吧,我朋友来了……那,这是秃蛋兄弟,据我观察,属于作风硬朗、立场坚定、出身可靠的同志,认识一下。”老卢笑着道,两位带头的,齐齐上来,躬鞠了九十度,向秃蛋行礼,伸着手握手,秃蛋有点不知所措,脱口问着:“老卢,我钱呢?”
“跟我回省城,我保证你拿到的不止两万,那,车在那儿,你觉得我还是骗你吗?”老卢一指,来了两辆车,一辆轿车,一辆别克商务,都是大几十万的车。
“那意思是,我要不去,来硬的?”秃蛋不屑道,握紧大拳头了。
“硬的不适合你,得对症下yào。”卢鸿博扔了餐盒,一摆头,豪爽地道着:“给他两万。”
有人恭敬地把钱捧到了张狂面前,张狂不客气地接着,手里一拍,呵呵一笑道着:“好啊,去……现在难得找这么痛快的东家了。”
“上车。”老卢一甩指,张狂一踏步,却是看到了没来得及跑的小木,仿佛小木才是重要目标一样,四个人前后左右围着小木,老卢笑吟吟看向小木时,小木抢着道着:“卢教授,我就不去了,洗我的脑洗不了,洗我的钱,我没有……咱们回见啊。”
“哼,对这个来硬的。”老卢道:“要么上车走,要么就地扒光,当众凌辱。”
老卢一吼,一点不念旧情,众手下听令,张狂方要拦,卢鸿博却笑yīnyīn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