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乡下的学员,道童学院上午九时开课,下午两点放学,作为开学的第一课,主要是学习道家的各种礼仪,如吃住礼仪,宫观礼仪,穿戴礼仪等等,负责授课的是一位白发苍苍,头戴一字巾,一身青色道袍,白色高筒袜配多耳麻鞋的老道士。
本来这种礼仪课就最是枯燥乏味,在众学员看来也是最无用处,加上老道士照书请客,听得班上的很多学员是昏昏欲睡,唯有钟魁等寥寥几人听得入神。
钟魁从小体弱多病,行动不便,为了让他不无聊,钟魁的爷爷经常给他讲各种故事,其中就讲到过修道三事,一曰正身,二曰内省,三曰止息。
说是三事,其实是两事,因为正身必内省,内省必正身——就是用意念去想自己的身正。正身就是姿势要正,也叫调形,调整形体。正身调形要认真,也要配合意念的返视返听,自然而然就做到了凝神内省。
那如何算是姿势正呢,道家的各种礼仪就为正身提供了标准,只要能够严格按照礼仪规范自己,也就做到了正身和内省。
只有做到了正身和内省,才能够做到止息,才能开始修炼道家内家法门,做不到这一点,就算学了内家修炼法门,也不会有大的效果。
课堂上所有学员的表现都落在了面无表情的老道士眼里,对于那些不认真的学员他根本不在意,在他看来道庭已经将鱼跃龙门的机会给了他们,自己不珍惜,最终也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份,对于这些注定要被淘汰的学员,他可不愿花心思。
他把重点放在了那几个认真听讲的学员身上,只有他们才是三年后清溪道童学院的希望所在。
老道士不由对那几个认真听讲的学员用上了道音,原本就聚精会神的钟魁等人,立马觉得老道士变了个样,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气息,自然中戴着威严,威严中带着神圣,同样的内容讲得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听得他们是如痴如醉!
钟魁不由自主的按照老道士所讲的礼仪,调整自己的坐姿。这坐姿一调整,钟魁立马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集中,而且老道长的声音带着一种魔力,慢慢的引导着他的意识进行内省。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钟魁可以从各个角度,各个方位“看到”自己,就好像再看另一个自己一般。那个姿势有点不对,那个姿势没有做好,在钟魁的“眼”里一目了然,然后进行细微的调整,让自己的坐姿更符合道家的礼仪规范。
随着不断的正身内省,钟魁渐渐有了几分道童的样子,身上也多了一丝出尘之色。
“孺子可教!”钟魁等人的表现看得高台之上的老道士不由暗暗点头。
这第一课道家礼仪课看似走过场,其实对每个道童学院的学员来说都至关重要,只有通过礼仪课学会正身内省,才能够渐渐进入止息,最终进入胎息状态,由后天返先天,才能够通过道家内家修炼法门,诞生自己的第一丝真元,否则就算学了内家修炼法门,也无法修炼出真元。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事先说明一二,不过道家向来讲究造化,机会给了你却没有抓住,那只能说明你造化不够,自然也就没了培养的必要。
像现在钟魁等几个抓住了机会,在老道士的眼里也就成为了有造化之人,自然也就不吝啬奖赏一二。
时间具有相对性这话一点不假,在大部分学员觉得有些难熬的礼仪课,在钟魁意犹未尽中结束了。那些早已坐得不耐烦的学员一听下课那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很快宽大的学堂内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留下的几名学员相互看了一眼,都可以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惊喜之色,显然都在第一堂课中受益匪浅。
惊喜过后,钟魁上得前来,对端坐在高台之上闭目养神的老道士行了个标准的道家稽首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