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百里君离写了几个字让我挑,我扫了扫桌上“淑”、“德”、“惠”、“贤”这四个字,“这……是要给我升位分?”
他点点头:“是要将你们三个的位分都升一升。”
我划了划纸上的字,笑道:“之前两王一党不是骂我狐媚惑主吗?旭王当时写的劝谏君王的那奏折我可还看过,当真是洋洋洒洒,文笔斐然,看得我都觉得自己当真是妲己再世了。”
手指在“德”字上一停,我抬头冲百里君离粲然一笑:“那这次便要“德”这个封号吧!苏、德、妃,果然很好听。”
于是当日苏德妃、林惠妃、刘充容的册封仪式便匆忙准备起来。同时,百里君离命人将百里昶的一切所用物品搬到了含冰殿,从今往后,晖王寄于惠妃名下抚养。
册封后的两日思瑾却来寻我,竟是想让我陪她去趟秋岚院。她道:“毕竟是她的孩子,总要知会一声。”
傍晚的霞光下,我与思瑾结伴而行,思瑾望望前路,低眉浅笑:“秋岚院附近有条小道,两旁种了几棵合欢树,这个时候花开的最是粉嫩,绒绒的像一团团绯色云彩。阿照,我们从那条小道上走可好?”
我挑了挑眉头:“当然好,合欢花的香气甚美。”
那几棵合欢树位于小道的拐角处,秋岚院的墙角便掩映在其中。思瑾的步子慢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笑道:“‘脉脉抽丹,纤纤铺翠,风韵由天定。’我现在倒有些想在自己的园子中种一棵了……”她的声音忽然变了调:“阿照!那是……”她抓紧了我的手,抬起的右手颤抖着指向墙头:“是晖王!”
伴着她颤抖尾音的是孩童的惨叫声,一个孩子从墙头上滚落下来。
思瑾顾不上再说其他,慌忙松开我的手跑了过去,我和青九、思荷也连忙跟上。
思瑾扶起百里昶,这孩子额上渗出血来,已经双目紧闭,昏厥过去。她慌慌张张地用帕子擦去他脸上的尘土,不停叫道:“晖王?晖王?”
我伸手探了探百里昶的鼻息,放下心来,止住她:“思瑾,无事,他只是昏迷。来人,将晖王抱到章华殿,宣御医。”
思瑾牢牢跟在被抱起的百里昶身侧,我抬眼望望她焦急的神色,放慢脚步低声对青九道:“青九,你将这秋岚院门口守卫叫来,但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我高高端坐着,将一盏茶摔到了地上,跪在地上的两名秋岚院守卫瑟瑟发抖:“德妃娘娘……”
“哼,”我冷笑一声,“你们好大胆量!竟敢私自拦着晖王不让他进秋岚院!”
“娘娘……”一名侍卫辨道:“郑氏是废妃,奴才们乃遵旨办事,并无不妥之处。”
“圣旨上只说将郑氏囚禁秋岚院,可并未说不许晖王去见她,你们逆旨行事,酿此大祸,其罪当诛。”我眯了眯眼,“来人,将他们拖出去杖毙!”
“娘娘,”另一名侍卫见状连忙道:“是充容娘娘说,不能让这屋里的罪妃见到晖王,让属下拦着他。”
我手心一紧,又缓缓松开。昂首向青九示意了下,冷冷朝她们道:“若想活命,自请三十杖刑责,拿着这些钱离宫,此后之事无需再管。”
过了一会儿,思瑾忧心忡忡地从西暖阁中出来,我连忙迎上去:“晖王的伤情如何?”
思瑾道:“额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倒没什么,是皮外伤,只是他那右边腕骨骨折,恐怕要将养好一阵子了。御医说幸好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些,血脉凝塞,恐怕会落下残疾。”
说到这思瑾有些愤恨:“晖王说是那守卫二人几次三番拦着他不愿放他进去看母妃,他才铤而走险想要翻墙进入。”
“我已审问了那两名守卫,”我皱起眉头:“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是郑容与这几日生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