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过最绝望的时候吗?
或者是……
最无助……最无奈的时候……
当所有的事都变成时光里一段不可重来的回忆,它们铺上一层尘埃,模糊了你的记忆。
当初的誓言变成最后的谎言,甚至连所有的欺骗都是一场不欢而散的盛宴,坐这头的我和坐那头的你永远无法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不论谎言也好,不同的世界也罢,在真正醒来的一刻,那些全部不过是南柯一梦……再钻心的痛,都是虚假的幻想,怀疑所经历的伤痛到底是真还是假。
我坐在轮椅上,望着这片蔚蓝的天空,云儿慢慢悠悠地飘浮着,阵阵微风吹来,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挡住眼前的视线。
身后推轮椅的萧月停下,她朝我所看的方向望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难得天气这么好,我们也该出来走走。”
我伸手别开额前的碎发,萧月握住我冰凉的手,提议道:“林安,我帮你剪发吧?”
我没回应她,她自顾自地跑去拿剪刀,我迷茫地仰头,对这片天空陌生得很。
这下……我应该是切切实实地在这个真实的大地上……
那些梦……那些人……都将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我连自己都不确定真实性。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萧月哭得很厉害,她扑到我怀里,泣不成声。她说,我昏迷了两年,她还以为……我永远都无法再醒过来……
她说了很多,至始至终我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于那些奇怪的梦吗?就好像说出来会有人相信似的……也许他们还会把我当神经病……
萧月很开心,她为我做了很多补身体的东西,虽然没胃口,但看她满心欢喜地端到我面前时,我又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大概是两年没晒过太阳的缘故,我的皮肤有些白得过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看得一清二楚。萧月说我瘦了好多,需要大补。
也多亏她的补品,我的身体渐渐好了些,虽然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我依旧不做声。
萧月手里握着剪刀,她走到我面前,仔细地拨弄我的碎发:“你的头发长得真快。”
被减下的碎发掉落肩头,她为我轻轻地拍掉,继续打理其他的地方。
萧月笑着说:“林安,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就结婚。”
听到结婚这两个字,我止不住一颤,内心的感觉很奇怪,按道理来说我是爱萧月的,可为什么……她说结婚……我却……
萧月手里的动作停止:“怎么了?”
我摇头,她转到后边,为我削耳后的碎发,完全没注意到我此时的反应:“到时候我们请好多好多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知道这个女人是真心爱我,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守着一个植物人两年,没有哪个姑娘会这么不求回报地照顾一个病人……这些,她都做到了……
而我,曾经爱过她……
现在我的心不知道去了那儿,空落落的……无穷无尽的悲伤笼罩着我,想哭又哭不出来,想咆哮,想呐喊,到最后都化为沉默的毒药。
其实萧月非常担心我,我从醒来到今天,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我没说过一句话,不哭也不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医生告诉她,让她没事多带我出去转转,多接触接触其他人,让我适应适应。
医生说,慢慢地会好起来。
病人需要时间……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的内心在想什么,我丢的是心,不是身体,就算病好了……那心呢?
心能治疗吗……
三个月后我可以拄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