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赐的,那臣弟是不是得一辈子养在王府里,否则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那是自然。”
“那……这……皇兄,那狄美人是美人,可臣弟这心像匹野马,什么时候变心也不知道,若是有一日臣弟对狄
美人腻了,想休了她,这不就得先提自己的头来向皇上谢罪?”
皇帝见他一副可怜样,终于忍俊不住,“朕骗你的,你堂堂并肩王,朕要赐你一名女子,也不会是她这样的出身,刚刚那句话是逗你的,朕还以为你对狄雪鸳真动了心了。”
果不其然。上官震宇的表情没有庆幸,也没有失望,反而是大大松了口气一般,“皇兄,您老是这样吓臣弟,会把臣弟吓得英年早逝的。”
“只怕你真进了棺材,朕只要说有美人要赐给你,你也会立刻坐起身来谢恩的。”皇帝边说边大笑着,招着手让他起身回座。
上官震宇坐好之后,大言不惭地又道:“臣弟一向自命风流,自然不敢反驳。”
“不敢?是没得反驳吧!”皇帝可没忘了今日是上官震宇主动来的,想必有事找他,“怎么了?入宫找朕有事吗?”
“皇上,那浴馨轩是出了什么事?”
“那天在太庙你来迟了不知道,楚昭容竟然穿了禁忌的服色,冲撞得朕头疼不已,朕一怒,便罚了她禁足。”
上官震宇一想,竟忍不住笑了,“皇兄果然最疼爱楚昭容,他人若是冲撞了皇兄的禁忌,此刻怕已身首异处了。”
皇帝被说中了心事,倒也没有羞恼,宫中人看他是偏宠楚昭容及沈修容两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欢楚昭容多些。
“就你眼明,怎么,现在当了并肩王是越来越不懂分寸了,你是在笑话朕吗?”
“臣弟岂敢。”上官震宇确定楚昭容没有性命之危后,倒先担心起自己心里的人了,“不过……皇兄禁足了浴馨轩里的人,那臣弟的计划便受阻了。”
“你这是在为狄雪鸳求情?”
“皇兄,人被禁足了,别说她出不来,臣弟也进不去啊!”
“怎么?连楚昭容都被禁足了,狄雪鸳被禁足又如何?还是你心疼?”皇帝不显怒色,字字句句都是试探,“这样好了,你若心疼,就拿你去交换,你禁足换取狄雪鸳的自由。”
上官震宇深知皇上的脾性,知晓皇上还在试探自己,他装得放荡不羁,吊儿郎当地道:“为了美人禁足臣弟乐意,多风流啊!只是……无端为了一个后宫妃嫔被禁足,那皇兄与臣弟的计划便满不住了。”
他说得仿佛他在意狄雪鸳不是因为她特别,而是就像他过往追求的美人一般,皇帝虽然狐疑,但不显于色,暂且相信了他。
“那几个看守的侍卫,挡些太监宫女有本事,能挡得了你吗?”
上官震宇脑子一转,微微一笑道:“臣弟明白了。”
当日夜里,狄雪鸳怕楚淳嫣胡思乱想,在她的寝殿里陪着她,尽管如楚淳嫣这么得宠,她还是担心皇上回头会突然治她个冲撞禁忌的大罪。
但即便如此,楚淳嫣还是对皇上死心塌地,狄雪鸳不知该佩服她的坚强,还是该笑她痴傻。
夜深了,楚淳嫣累了想睡下了,狄雪鸳这才离开楚淳嫣的寝殿。
已经三天了,她夜夜这么陪伴楚淳嫣,就是为了安抚她受了惊悸的心。
只是今日她回东配殿却不见灯火,以往她未就寝前,东配殿总是灯火通明,即便她就寝了,殿里也会点着几盏小灯,因为她狄雪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
别说不见灯火,连守着的宫人也都不在,她提着心,逼自己壮起胆子摸黑走进殿里,殿里也是一片黑漆漆的,她忍不住出声喊道:“巧心,殿里怎么这么黑?你不知道我怕黑吗?快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