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野的话,孟荼一知半解,还是乖巧的点头,“干娘,小荼知道了,小荼一定好好听话,努力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孝敬您和娘亲。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程小野揉揉他的发顶,心酸莫名。
倒是黄金花,她怕孟荼会因为江氏被打而责怪她,小心翼翼的拉过他的手,问道:“小荼,你会不会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我气不理我了”澄澈灵动的眸子里闪着水光,真诚的让人不忍拒绝。
孟荼回握住她的手,“我不怪你。”
得到他的谅解,黄金花满意的笑了,又转过小脸望着程小野,撒娇道:“师父,您方才听到小荼的话了,他说他不会怪我,您可要为我作证。若是回去之后他不理我,师父可要罚他”
“好。”程小野脸上带着极力掩饰的难过,揉了揉黄金花消瘦了的小脸。
话是这么说,当真相摆到眼前时,想要让孟荼原谅,谈何容易
暗自叹了口气,究竟要不要在路上找个机会,先给孟荼透露一下江氏去世的消息呢,也好防备他到时措手不及,受到的打击更大。
一路犹疑,十多日便过去了。
年节已过去两日,有时从大户人家门前路过,还能看到雪地中,有燃放炮仗留下的红纸与泥块。从梅县过来,程小野没让车夫停车,直接往宋镇而去。
“干娘,你不是说回梅县么”孟荼奇怪的问。他娘此时该在梅县才对。
“小荼,你记不记得干娘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面对”程小野语重心长的道,忽然严肃的表情让孟荼与黄金花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孟荼不知发生了什么,心中却被一种不详的感觉笼罩。
不会是他被抓起以后,娘出什么事了吧
年节前夕,宋镇接二连三的下了几场大雪,镇子前面的庄稼地被皑皑白雪覆盖,除了偶尔有飞禽留下的脚印,均不见有人出入的痕迹。地里有几座坟茔,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雪层,孟荼恍惚里看到母亲身穿白衣在向他挥手:“小荼,娘在这里;小荼,娘好想你啊”
声音虚无缥缈,仿佛从遥远的天际而来。孟荼揉了揉眼睛,刚想看清楚些,却不见了母亲,空留有一座坟茔在雪地中。
进了镇子里,雪才薄了些。
街上被人们清扫出来一条条小道,蜿蜒的伸向各家门前。
程小野家住最东头,平日里没有人路过,门前的雪却也被人清扫了出来,不用说也知道,又是暗影等人的杰作。
想起上次他们办的事儿,百里玉衍嘴角狠狠抽了几下,希望这次别再给他惹什么祸
“相公。”程小野掀开车帘,高声唤他。
这次回来跑上,他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宋戍的责任,与宋戍一同坐到了前面马车上。修长五指不紧不慢的掀开侧帘,将脑袋探了一半出来,“何事”
“我们先送小戍回去。”
“好。”缩回脑袋,对坐在前面照顾宋戍的月恒道:“去宋宅。”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月恒无语,对主子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十为无奈。
掀开车帘向马夫交待了几句,他站起身,路过一家门楼时,他用力一踩车架,借着向上的力量翻上门楼,三下二下跳上房顶,匆匆向一个方向奔去。
房顶上全是未及消融的白雪,被他一踩,漫天纷飞。
百里玉衍冷冷的望了一眼,刚放下车帘,忽闻窗外“砰”的一声巨响,似是重物坠落的声音。他猛的又掀开帘子,只见月恒刚刚走过的地方,房顶平整的雪被划开一大道口子。
雪太滑,月恒一时没踩稳,从房顶摔了下来
“蠢货”百里玉衍默念。放着好好的路不走,房顶那么大雪,他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