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闻言向殿中望去,只见地上的御林军虽然被打得躺倒地上,身上却没怎么见血,也都是横七竖八的捂着胸口呻|吟,却没有一个死掉的。
“方德,叫他们不要动手。”皇甫景立刻下令。
千夙的目的并不是杀人。既然他无意在这里大开杀戒,那么事情还有转寰。他也没必要非要现在置他于死地,而且按现在的情形来看,如果真要杀千夙,恐怕要付出的代价不小。
方德忙跑去门前,阻止进来的禁军动手。
千夙一笑,肆意轻狂,他收了剑,沉声道:“东祁皇,千某从不参与朝廷之事,更无意与你为敌,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到时若是千某助了旁人一臂之力,你可不要怪千某多管闲事。”
千夙的话或许别人听不明白,皇甫景却听得明白。
北宫在庆州与东祁打得如火如荼,公子辰多日攻城不破,皆是因为庆州守卫将领勇猛,北宫无人能奈他何。以千夙的身手,他若是去助北宫,庆州城池不保。
“你想与朕谈什么条件?”皇甫景黑着一张脸,却不得不与他谈条件。
“千某是生意人,对城池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千夙清冷的眸在房中扫过,眼底闪过一道黯芒,不知在算计些什么。
“你想要什么?”皇甫景耐着性子问。
“千某想要什么,东祁皇都肯给么?”千夙道。
下面一群大臣闻言气黑了几张脸,鉴于千夙的杀伤力太大,却也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的趁着千夙望向皇甫景的工夫,甩了几个刀子眼给他。
“你且说来听听。”皇甫景不敢直接拒绝,换个了委婉点的说法。
还好千夙也无意与绕弯子,精明的眸闪了闪,说道:“听闻东祁皇国库中有几样宝贝,举世无双,千某垂涎已久,不知东祁皇可愿忍痛割爱?”
“那几样?”
“一株来自东海的红珊瑚,一块西凉得来的镇国神石,还有几年前东祁皇从山中得来的一奇石。”千夙说了几件,均是个头大,却不是过分昂贵的东西。
皇甫景思来想去,最终点了头。
“这几件宝物,朕可赐与你,可你也要记住,你今日与朕许下承诺,将来绝不会参与朝廷之争,或不会助北宫破我庆州城。”
“那是自然。”千夙扬唇一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东祁皇,这些物品装箱后,还望东祁皇御笔亲封,好让千某一路无碍的带回家去。”
“朕答应你。”
“那便谢过东祁皇了。”说是谢,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感谢的味道,倏的一扬手收了手中宝剑,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御书房外走去。几步之后,门外飘来他的话,“明日午时之前,东祁皇派人将东西送到城中街清月阁,千某收了东西,自然会离开东祁,到时你便可高枕无忧了。”
“皇上。”千夙走的,几位瑟缩在墙角的大臣站了出来,“这治罪一事?”
“治什么罪,治罪?”皇甫景懊恼的将桌案上一应卷宗扫落在地,冲着他们在发脾气,“你们刚才没看到他嚣张成什么样了吗?朕亲自挑选调|教出来的御林军,在他面前竟是如此的不不堪一击!朕的宝贝,他想要便要,还要朕给他御笔亲封,再送到什么清月阁,他根本就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甫景越想越气,掐着腰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堂堂一国君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御林军,“废物,饭桶!”啪的一跳,将墙边灯笼踢出去几丈远。
实在是气死他了!
“你们去查,给朕查清楚那个千夙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住在什么地方。朕不能在宫中除掉他,便派人去暗杀,朕就不信,朕堂堂一国之君,还治不他一个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