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快点过来,去田边转转,我们就回家啦。”
百里玉衍加紧了脚步,少白跳将过来。夕阳下,三道拉长的影子往田边走去。
“呜,呜呜”田间地头,隐约有哭泣声传来。
“你听到有人哭了么?”程小野疑惑的问。
“听到了。”百里玉衍长指一伸,指着前方,“从那边传过来的。”
程小野撇撇眉梢,竟然连方位都分辨的如此清楚,难怪人家说瞎子听力好!顺着他的指尖,程小野看到一个妇女正掩面哭泣。
走近了一看,竟然是江氏。
上次因为儿子孟荼不懂事误伤了百里玉衍,她带着儿子上门道歉,程小野对她印象不错。现在看她独自坐在地头哭泣,程小野心中不忍,便走上前,扶住她的手臂,问道:“大嫂,您这是怎么了?”
江氏看到有人来,先是一愣,继而擦擦眼泪道:“原来是百里娘子,这个时辰,你怎么来田里了?”
“我和相公出来走走,听到哭声传过来了,地上凉,大嫂还是先起来说话吧。”说着,她扶着江氏起身,又问道:“大嫂是因何故哭得如此伤心啊?”
“别提了。”江氏又抹了抹眼角,指着前面田里道:“也不知那个杀千刀的,来我田里祸害。你看我这一亩小麦,全部被剪了头。”
程小野望向田里,发现这片麦地的确是比其它的矮一截,地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还未抽穗的麦苗。麦秆头上整齐平滑,一看就人为剪掉的。
整整亩半麦田,这得有多大仇多大怨,能丧心病狂的做出这种缺德事!
程小野心中讶然,忙问道:“大嫂你近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一个寡|妇,能得罪什么人啊?”江氏闻言又啜泣起来,“你看这麦苗眼看就要抽穗了,全部被害了。没了粮食,我和小荼可指望什么过活啊!”
“大嫂,您先别哭,现在才四月份,离着过年还早呢,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程小野安慰她,“这麦田是没希望了,当今之计是重新种些农作物才行。”
“现在四月天,也未到种秋禾的季节,我能种什么啊?”江氏沙哑着声音问。
这个问题可把程小野问住了。
前世今生三十几年加起来,她一次农田都没下过,哪知道四月份能种什么啊。
可是看着江氏期盼的眼神,她又不实在不忍心一口回绝,只好安抚道:“大嫂莫急,待我回去再想想,时辰也不早了,孟荼还在家等您回去做饭呢,快回吧。”
江氏这才拍了拍身上的土,告别程小野与百里玉衍往家中走去。
“娘子。”百里玉衍轻声笑道,“你怎么都爱管?”
“乡里乡亲的,我都不能看着她在地头哭吧。”程小野悻悻的道。哪是她想管,明明就是出门遇到了,也总不能装作没看到吧。
挽着百里玉衍的手回家,刚出门时的好心情荡然全无。
“你说现在农田里能种些什么?”程小野随口问道。
“为夫没有种过田。”百里玉衍如实回答。
“说的也是。”
程小野眉头拧成了川字,一直到吃完晚饭,她都一筹莫展。
“你说,要不我带着她一起做生意罢,好歹也不至于饿着了,再过几个月,就到种秋禾的日子了。”程小野手里摆弄着玉石,边自顾自的点点头,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恐怕她不会愿意抛头露面。”百里玉衍不经意的,一头冷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要不教她做首饰,我拿出去卖?”
“她会觉得是占了你的便|宜。”
程小野一泄气,软骨动物似的趴到了桌子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