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晨曦站在门楼下,只是冷笑。
夏侯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并未问。
门口的一个老奴站在那里,神情木讷,并不热络,倒是从谷里跑出一个小伙计,热情地上前:“这位公子,夫人,是来探亲还是求医?里面请。”
上官晨曦自然明白这个小伙计为何这样热情,他们别说这华丽漆金的马车,便是这一身的行头就可以看出非富即贵,上官晨曦没有理他,倒是走向那老奴,低声唤道:“水伯?”
老人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她,但很快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也是惊讶:“夫人怎么会知道老奴的名字?”
上官晨曦微笑道:“我之前有亲戚到这里瞧病,跟我说过水伯,说水伯人最是质朴诚实,这是我亲戚让我带给水伯的。”
说着,将钱袋子塞到了水伯的手里,那少说也得有十几两银子,够水伯一辈子赚的了,水伯惊呆了,不敢去接,那刚才到的小伙子眼睛里全是妒嫉,上官晨曦也不理,只是将东西给水伯后道:“水伯,明天你在这里等我,我帮你瞧一两处房产,再买两个丫环小子服侍你。”
水伯倒吓得摇头不止:“那个夫人,老奴没有那么大的功劳,不敢受这等恩惠,怕这把老骨头享不了这福呀,还请夫人少爷往里请。”
上官晨曦见他执意不收,也怕这里的人趁机欺负他,心里有了主意便将银子收了回来:“水伯当真是善良之人,我那亲戚没有说错。善良人会有好报的。”
水伯只是客气摆手,上官晨曦一笑,不再说什么,水伯冒死救她的事情,她怎么能忘记,刚才她近前,发现水伯受了不少苦,胳膊上带着伤,后颈处也有伤,这没露出来的地方还不知道藏着多少伤痕呢,她真奇怪这对奸人,为何还留着水伯的性命,难道是良心发现?
众人上了山庄,到了偏厅有人服侍,但是告之想见谷主得些时候,谷中正在给人瞧病,可以先在山庄住下。
夏侯珩听到那下人这样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那下人眼睛一亮,上前续茶,然后笑着道:“您稍等一会儿,在下再去通知一遍,看看谷主什么时候有时间。”
等他转身的时候,桌子上那锭银子已经不见了。
上官晨曦冷笑,这药王谷昔日的风气早已不复存在,只这一年的时间,他们就搞得这样的乌烟瘴气,只识金银不认人,她坐立不安的样子让夏侯珩起了疑惑:“怎么?你当真认识这谷主?”
“当真?我什么时候说了认识他了吗?”
“至少你认识水伯。”夏侯珩笑了笑,“所谓的亲戚就是指你自己吗?你以前来过这里?”
上官晨曦想了想:“我现在不想说,我会告诉你的。”
“好。”夏侯珩便当真不再问。
上官晨曦手抚着这金漆扶手,这待客厅已经重新装修了一遍,原来的家俱都没有了,地上的大理石光可鉴人,这哪里还象一个山谷,他们是想把这里修成一座宫殿吗?
上官晨曦一直咬着牙,从进山谷这一刻,她心里怒火就在翻腾,她一直在提醒自己冷静。
很快传来了脚步声,从屋外跑进来一个小厮:“我们谷主特意抽出时间,请两位到正厅一叙。”
正厅,之前是夏诺一直诊病的地方,她大多数时间都在这里坐堂,有病人会安静地等在门外,她坐在屋子里可以看到外面到底有多少人,如果今天看不完病人,她会让人安排通知他们,下山或者住在客房,有时候,她会诊病到晚上,看着那些相信她的眼神,她总是告诉自己再多瞧一个,然后便是一个接一个。
现在正厅的大门是关着的,那些病人被拦在了小角门外,看起来都是穷苦的,她和夏侯珩能到偏厅,那正是因为他们的衣装气派让人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