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威哥哥,你小心着点,可别摔下来啊。”树下面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紧张的说道。
正在树上的少年大声笑道,“放心吧,萍儿妹子,等会我就把这小鸟雀儿捉下来给你玩。”说着又往上爬高了一些,眼看伸手就能够到树枝上的鸟窝了。
突然从远处急急忙忙的跑来一位灰衫老者,那老者老远就看到树上的少年,还没跑到树下就大声叫唤起来,“少爷,你快下来,老爷回来了,正着人寻你,要考较你的武功呐!”那人一边说,一边擦汗,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寻来。
少年一听大吃一惊,手上没有抓稳,脚下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在少年身上还有些功夫,快要着地时,拍了一下树干,一个翻身,只是屁股着地,虽然减缓了从高处下坠的冲劲,仍是疼的“嘶嘶”直抽冷气,此刻也顾不上屁股上的痛,站起来急忙问道,“是我爹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两天才能到,怎么提前了?丘伯,你不是耍我玩呢吧!”
那个叫做丘伯的人也是真急了,回道,“可不敢跟少爷开玩笑,老爷到家还没坐下,就查问少爷你,夫人这才令老奴到处寻你,你快跟我回去,待会老爷等着急了,少爷你少不得又得挨一顿罚。”
少年此刻才有些慌张,急忙说道,“丘伯,那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刚跑两步又折回来跟树下站着的少女说道,“萍儿妹子,你先回去,等下次我再捉只小鸟儿给你养着。”
少女笑道,“你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张总镖头真要罚你了。”
少女一说完,少年和老者赶忙向城里跑去。
此时和风煦日,柳絮如烟,正是江南初春之际,时值明孝宗年间,地处维扬城中。
少年人名叫张继威,是盛威镖局总镖头张显淮的独子,乘着父亲外出走镖,和邻里的玩伴孙萍到这维扬城外的树林中捉鸟雀儿,都是少年人的心性。张继威是盛威镖局的独苗儿,平常时候在这镖局之中备受惯宠,只有父亲张显淮严厉有加,时常训斥,如今张显淮走镖之前曾特意把他叫到身边叮嘱,要他好好练习家传的凌云剑法,待回来的时候要检查。
张继威少年顽劣,对剑法一道颇为反感,在父亲走镖的一个多月,天天与孙萍在林中打鸟,掏鸟蛋,捉野猫儿,到湖边钓鱼,总之没一日摸过剑,现在一听父亲回来,立刻慌了神,急急忙忙的跟着丘伯一起往家赶。
到了盛威镖局门口,张继威心中胆怯,不敢进门,丘伯早命人从后门将小少爷的佩剑偷偷拿来,将剑交到张继威手中说道,“少爷待会见到总镖头,就说在外练剑,才弄的这一身大汗,兴许总镖头一高兴,这件事就糊弄过去了,总之少爷在心中也先想一下那些剑招,万一总镖头真要查看,少爷再一招一式的使出来就行。”
张继威心想,事已至此,慌也没用,于是接过剑迈步而进。
镖局的大院里两边摆着十八般的兵器,那些走镖的镖师已经将货物卸下坐在院里休息,看到张继威进来都乐的不行,其中一个和张继威一般大的少年赶紧走上前说道,“少爷,你怎么才回来,你快进去,总镖头等你老半天了,脸色也不好。”
这小子叫小猴子,小时候被丢在盛威镖局的门口,被张显淮收留养大,平常不出镖的时候就喜欢跟在张继威的后面,可以说是张继威的小尾巴,张继威此刻生气的说道,“不是让你提前发信回来的吗,信鸽都给你白养了,你办事不利,以后别说是跟我混的啊!”
小猴子一脸的委屈说道,“少爷,你不知道,老爷早发现那只信鸽了,我刚放出来,就被老爷打下来了,老爷说你耍阴谋诡计对付自家人要找你算账呢,你小心点,可别说是我说的。”
张继威怒道,“你把我供出来了?你这笨蛋,你不会随便编个理由糊弄一下吗!那信上写的都是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