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她的背挺的极直,立于风口始终一动未动,坚韧如同冬日寒风里的笔挺松柏。
目光在她清秀的小脸上扫过,未长开的眼眉依旧稚嫩。
景不语眉目微凝,眼里风云变幻莫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而后情不自禁的微微抿了抿薄唇。
倘若他没记错的话,秦云笙这丫头今年才刚十几岁吧?年纪尚小,看模样就是个稚嫩无知的小孩儿,连成年的笄礼都还未曾有过,寻常闺阁少女正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但,这个丫头相处起来,给他的感觉却着实不一般
虽说,左右不过和她仅才有几面相处,但景不语敢肯定,这丫头觉非池中物。
湖面上暖风阵阵,犹带草木清香,眼前少年鬓角黑发被风吹乱,眉眼却沉静依然。仿佛一点都不在乎这船上坐着的这些人究竟都是如何的声名显赫,权高位重。
他狭长的眼眉一眯,捏着青白薄透扇骨的手指紧了紧。
难得有这样聪明,通透的人,只是再好,也终归是替代,怎能比得过那个人
船舫外风忽有些大了,扯得船头的四角风灯笼如无根浮萍一般飘摇不定,不时碰撞在舫身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如同不规律的鼓点,登登短促,奇迹般和人胸膛里的心跳相和。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唇角溢出,景不语旋即,移开了目光,不再看向秦云笙,眼神里迅速闪掠过一抹惋惜神色。
命数已定,无可更改。终归是可惜了。
秦云笙落音之后,等了半晌不见也景不语说话。在众人态度不一的目光中,他的沉默让她有些窘迫,不禁微簇起了眉头,提高声音再将话又说了一遍:四王爷,云笙初来乍到,不知船上都坐了些什么身份贵重的贵人,怕因无知而冲撞了,所以,可否劳烦四王爷为我介绍一二。
不高不低的清亮声音才唤得景不语回神。
收起面上的恍惚神色,他明朗一笑,道:乐意之至。
微站直身子,景不语用扇子指着一一替秦云笙介绍过船舫里的众人。
这是大国师的嫡出三公子,商倚。
这是孔大儒门下的得意门生,白羽之。
这是
秦云笙从善如流的顺着景不语扇子指的方向拱手示意。
这是天下四公子之一有玉面郎君之美称的景玉阑。扇子最终停在角落里一个白衣长衫的秀隽人影上,景不语饶有深意的朝秦云笙看了一眼。
秦云笙没深思他投来的揶揄目光,抬起眼睛,朝景玉阑望了一眼,脸上依然风轻云淡,见过玉面郎君。
话音未落,秦云笙忽觉一阵清爽冷风袭面而来,鬓角的碎发吹动,眨眼间景玉阑已到了跟前。
一角衣袂落入眼中,洁白胜雪,隐有清冷寒香浮动到鼻尖。
秦云笙平视着景玉阑光洁精致的下颌,目不斜视。
秦姑娘,西南小城中善堂里一面,匆匆而就,一别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来人缓缓开口,嗓音微沉低哑,让人容易沉溺的温柔。
秦云笙看着他颜彩微淡的薄唇一张一合。
粉嫩的薄唇,洁白整齐的齿,还有唇齿间不时顺着气息溢出的甘冽的酒香
秦云笙一种心中异样莫名的感觉似曾相识。这让她有些恍惚,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这时凑得有些过近了。随着景玉阑开口闭口,她甚至能敏锐的感觉到自己额头前的一缕缕碎发被吹拂而起,轻缓地气息宛如人柔软的唇瓣在额前擦过。
缱绻的风贴肤而过,从不善与异性过分亲近的少女耳根后慢慢攀上红珊瑚般艳丽的颜色,在莹润白皙的肌肤上不浓不淡,就如同被湖上暖风涸开的晚霞。
异样的感觉,耳后微微有些发烫,发丝搔着又有些微微发痒,秦云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