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的背影,秦云笙微微眯起了眼尾,深深地看着他们,眼中神色深深沉沉的,神秘如星空倒转。
站在原地,直到和雪景瑜二人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之中,他才有所动作,淡淡转身朝马车走去。
坐上马车,独自静静的在马车之中想了一会儿事情,刘老叔才从酒肆之中下来,看着早已坐在马车之中的秦云笙,目光有些讶然,“姑娘,怎么这么快就与故友叙过旧了?许久不见,姑娘难道不趁此机会多跟故友聊上几句吗?”
秦云笙却是面色平静,嘴角蕴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必了,日后的日子还长,跟他叙旧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何必急于这一时呢?有些话一时说完了,那以后若是相见无言岂不可惜?”
秦云笙这话一语双关,含义深沉。
但身为自小就长在地里的庄稼人,憨厚朴实的刘老叔却并未听懂她话中所包含的深层含义,只是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是,还是姑娘说的是,是老叔考虑的不够周全,是老叔的不是。”
听刘老叔这话,秦云笙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抿唇淡淡的一笑,声音隔着厚厚的车帘显得有些飘渺:“老叔,咱们走吧。”
刘老叔摸摸自己的胡须,道:“诶,好嘞。”翻身动作麻溜的上了马车,马鞭一扬,马儿吃痛嘶鸣一声,马车便缓缓的朝前驶去了。
等马车走到了东巷,秦云笙的声音突然又从马车之中传来,“外公如今已经陪着舅公去踏青了吧?”
刘老叔嘿嘿的笑着道:“是啊,自从相爷自洛阳回来之后,国公爷可常常就要出门去,与相爷杀棋呢。”
秦云笙的目光一沉,抿了抿唇,依然还在想着适才碰见景瑜和雪的事情。想着他们两个那副亲昵的模样,嘴角蓦地泛起了一丝冷笑,如履薄冰。
马车一路颠簸,就在马上要接近庆国公府的时候,一阵小贩的吆喝声传来,声音高亢嘹亮,“卖冰糖葫芦咯,好吃又香甜的冰糖葫芦!”
声音依稀和刚才在景瑜身边低语的那侍卫有些相仿,秦云笙突然得心中打了一个激灵,她当下就连忙掀开了车帘朝刘老叔道:“老叔,咱们不回秦府了,现在去止王府。”
刘老叔驾车的动作一顿,回首朝着马车之中的秦云笙看去,“去止王府?姑娘去止王府干甚么,现在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姑娘难道不会国公府了吗?”
秦云笙颔首就对刘老叔说道:“突然想到有一些事情要跟止王爷打声招呼,咱们先去止王府吧。”秦云笙抿了抿唇,光洁的下巴微微的扬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面色淡淡的,好似一朵迎风而立的芙蓉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刘老叔点点头,调转马头,马车朝着止王府走去。
马车刚刚来到止王府所在的那条巷子口,秦云笙便吩咐马车在一旁停下了。
秦云笙步履优雅地走到了止王府的门口。
看着紧闭的止王府的大门,再看看如石柱坚定一般伫立在两旁的面无表情地侍卫,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少顷,才鼓起了勇气敲了几下门。
须臾,门那头传来了一个老妪颤颤巍巍的声音,“是何人在敲门?”
秦云笙微微抿了抿唇,道:“秦氏云笙求见景止王爷。”
一听到“秦氏云笙”地这名字,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走了出来,朝秦云笙略施一礼,唤道:“奴婢见过秦太医令。”
秦云笙淡淡的一笑,明澈眼眸之中,秋水湛湛。
“嬷嬷客气了,快快请起。”虚扶了老妪一下,秦云笙朝府里头看了一眼,旋即问道:“请问嬷嬷,景止王爷在府里头吗?”
老妪连忙点点头,道:“在,王爷在府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