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临近,数十里的城墙犹如龙卧于陆,横在黑色洪流的前方。
安月婵看着从天而降的无数箭羽,轻轻地将手中的一颗珠子放进了眼前的凹槽中。
嗡~~~~~
一股轻微的震动以极快的频率从地面之上散发而出,转眼间便蔓延至城墙上方。
紧接着,那城墙之上被常年尘埃覆盖的纹路开始显现,无数的尘土落向地面,一道道光路在城墙之上亮起。
犹如沉睡的巨龙被惊扰,睁开了龙眸,又放佛一尊存在了许久的古佛,悄然开启了佛眼。
自从两年之前城墙建造完成以来,这面长达数十里的城墙从未被开启过。
从未开启过,并不代表着它不强,恰恰相反,就是因为这城墙散发着一股令人畏惧的气息,所以使得这两年来从未有兽群来犯。
而落单的魔兽与异兽更是不敢太过靠近,这一点其实从之前那名青衣男子的举动里就可以看出。
他不敢踏入五里之内,除了惧怕城内强者过多,还有对城墙本能的警惕。
即便没有开启,依然能够令那些嗅觉灵敏的魔兽有所忌惮。
而今日,便是它第一次展现在世人以及敌人的面前。
冲在最强方的魔兽是身躯极为壮健的狼兽,里面混杂着多种狼类魔兽,它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疯狂地咆哮着向着城墙奔涌而来。
若是人类,即便是最为强大的人类,面对这股无尽的洪流时,也不可能心中没有半点波动。
不屑、紧张、认真、冷漠等等,总有一种情绪会表现出来。
但城墙没有生命,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所以那些愤怒的、叫嚣的咆哮声,都无法动摇它半分。
漫天的箭羽并不能阻挡这股浪潮的来袭,就在最为前方的狼兽距离城墙不足百米之时,它那充满嗜血的眼眸里露出了一股疑惑的神色。
它的眼前明明没有任何的东西,但它最为靠前的额头缺感受到了某种东西,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因为下一刻,它已经被身后的浪潮碾压成了一滩血肉。
一股无形的壁障忽然横在了城墙前数十米的距离,冲在最强房的狼兽几乎在同一时间化为了一团血雾。
然而这些狼兽仅仅用了五息的时间便改变的策略,最前方狼兽低首弓背,后续的狼兽敏捷地踩在了背上,然后向上越去,似乎想要越过这面屏障。
这种景象,就像是一股浪潮击打在礁石之上,激起了水花向着上方飞去。
这些作为炮灰的狼兽虽然只有先天之境,但借助命力,依旧能够跳跃极高的距离,然而跳的再高,也绝不会有城墙来的高。
所以那面无形的屏障依旧存在,后方的兽潮也不会因为这面屏障而停下步伐,所以浪潮依旧一股接着一股拍打着礁石,仿佛想要用血肉来撕开一个口子。
安月婵看着城外的景象,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效果显著,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数十里的城墙,数十里的屏障,每一刻都消耗着数以千万计的命晶。
强大的力量必然需要付出代价,而想要开启并保持这面城墙,所要消耗的巨量资源,便是代价。
由于尚未开启过城墙,所以没有人知道它对于资源的消耗会如此恐怖,虽然早有计算,但依旧低估了它的胃口。
安月婵再次挥手,当机立断改变了方案,这样下去,即便短时间能够将魔兽阻挡在外,也无法坚持太长的时间。
这场战争在短时间内绝不可能结束,一旦城墙失效,那么等待他们的便是短兵相接。
况且城墙并不仅仅只有这一种作用,如何能够利用城墙尽量拖延与击杀魔兽,这对于安月婵而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