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天,不论如何取巧,也无法真正的战胜主宰。
按道理来说,牧笙这时候就应该已经死了。
不论是血伞还是祈殊,都是这样认为的。但神奇的是,身上那数百个血洞似乎没有那继续变多,一个都没有。
漫天的光华与黄土将他笼罩,阻隔了血伞与祈殊的视线,一道不知从何传来的气息,将他全身包裹在内。
没有谁能感受到这道气息,只有那漫天的黄土以及虚剑的光华能够感觉到,所以来到牧笙身前时便自然飘走,不敢僭越半步,而其间的细节则被完美地隐藏在了漫天的黄土里。
只有牧笙一人能够感受到身后的一缕若隐若现的火苗。
虽然牧笙没有再添一丝轻伤,也没有任何外力能够在伤到他分毫,然而那发间不断浮现的白丝,以及眉眼上渐白的毛发,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黄土里,血伞的虚剑渐渐暗淡,渐渐变得脆弱起来。
终于,在某一刻,黄土消散,光华渐逝,虚剑......骤然间蹦碎,变成无数细微的气泡,重新化为了天地间浮游的命力。
荒地上响起一声怒啸。
血伞的左臂微微颤抖,指尖上,一滴鲜血落在了地面,深入了黄土之中。
他的右手依旧被困在那铜镜之内,脸色更加苍白,右臂上的血已浸染到了肘部。
就在这时,祈殊的龙枪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从那两道禁术之后,这是祈殊第一次动。
即便在牧笙命悬一线的时候,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虽然她知道,若是牧笙死了,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她更加清楚,倘若刚才动了,那将会失去所有的机会,失去牧笙以生命为代价所创造出来的时机。
就在血伞暴怒出手,身受创伤,虚剑破碎,最为脆弱的那一瞬间。
龙枪没有带起一里黄土,仿佛夜行的黑猫,悄无声息。
此时,是她最为绝佳的出手机会,也是她与牧笙最后的希望。
当距离只有三寸之时,血伞方才感受到龙枪的存在,脸上的愤怒更加浓郁。
她自然知道祈殊的境界,但对方的气息处于极为虚弱的状态,对她根本无法造成丝毫的威胁,然而身后这柄枪.....
却是真正拥有威胁到她生命的力量。
三寸的距离对于龙枪的速度而言,那不过是一瞬间,然而这瞬间却决定了究竟应该谁生、谁死。
血伞唯一能够动用的左手在枪尖刺入后背的一瞬间抓住了枪身。
嗡的一声闷响,方圆数寸内的命力顿时朝着枪身而去,想要阻止它不断地进入。
然而祈殊不是牧笙,她也不是先天,同为主宰,虽然她没有血伞强大,但域的力量却无法禁锢她....以及她手中的枪。
人在处于危险的时候容易紧张,血伞身为强大的魔兽,拥有着极高的智慧,自然也不例外。
紧张便容易犯错,犯错便意味....将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当血伞将域的力量转移到了身后,那么在她面前的牧笙则重新恢复了自由,再一次感受到了虚空中随和的命力。
在获得自由的一瞬间,伴随而来的并不是轻松,而是无尽的痛苦,身上数百个血洞在同一瞬间流淌出禁锢许久的血液。
域禁锢着牧笙,自然也禁锢着伤口中的血液。
之前未曾留下的血,在这一刻尽情地流淌着。
然而牧笙仿佛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在发现血液流淌的时候,他眼中的那抹讥讽显得更加得令人恼怒。
当然,即便血伞看到了,也没有恼怒的时间。
因为在同一时间,那禁锢着她右手的铜镜落在了牧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