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忽然问盛信廷,“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就是你来提亲,怎么还要这么谨慎小心?”
盛信廷怔了怔,笑道,“哪有什么事,你快别瞎想。”
雪兰推开盛信廷,正色着道,“你若是把我放在心上了,就该把话都告诉给我,让我心下分明,有什么事我也好做应对。若是连这个坦诚的态度都没有,我们就算结了亲,我心里也始终解不开这个扣来。欺瞒,其实才是一把割开人情感的利刃,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除非你对我信心不足,不然怎么会不告诉给我呢?”
盛信廷沉默了下来,雪兰也不催促,她心里隐隐觉得,盛信廷会告诉给自己的。
盛信廷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对雪兰说出自己知晓的事。
盛信廷说完抱紧了雪兰,“我原本不想让你知晓,可是你即如此说了,我就只能和盘托出,我是希望你能和我同舟共济的。”
雪兰深深的吸口气。这就是喜欢她的男人,眼前放着金枝不去摘,偏偏来讨这枚小草的欢心。为了她,可以不贪权势,不恋地位,只想守着她好好过一辈子。若是这样的男人不能让她动心,还有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动心了?
雪兰抬起手,环住了盛信廷的身体,声音也沙哑起来,“你好傻啊……傻得不要皇门贵女,傻得可以放下一切……”
盛信廷吻了吻雪兰的满头青丝,微微笑道,“我便是一个妖孽了,还请二小姐收了我。”
雪兰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轻捶盛信廷,“别瞎说……”
叶建舒和叶老太太和自己再亲,到底隔着一个大小姐,当大小姐的利益受到损害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推出了自己去。而盛信廷就全然不同,他一直为和自己定亲努力着。
雪兰想到这里,把头紧紧的贴在盛信廷的胸口。
盛信廷的头靠在雪兰的头上,他慢悠悠的说道,“那么我们明日就拭目以待好戏罢。”
在雪兰和盛信廷卿卿我我时,叶建舒在自己的锦园里紧锁着眉头。
他的小厮燕平回来禀告给他,太子府最近并不曾请过什么客,只有侧妃一个人下过帖子。燕平还打听得到,苏茂谨最近出入太子府比较频繁。
叶建舒皱着眉头打发走燕平,独自一人关在书房里想着整件事。
太子府没约什么客人,太子侧妃为什么忽然要约请雪兰去?没什么大日子,难道是侧妃想拉拢过门的雪兰么?
叶建舒又想到苏茂谨。此人最是心狠手辣,会不会这个主意就是他给太子出的呢?
叶建舒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苏茂谨等于和沐恩侯府撕破了脸,他现在最想看到沐恩侯府的笑话了。
叶建舒负着手在书房里走了好几圈,他一直挨着等着,直到天亮了时,叶建舒叫人进来梳洗一番,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南松园。
叶老太太也刚刚起床,她见叶建舒进了来,心不由得一沉,叶建舒把打听来的事一一讲给叶老太太听。最后叶建舒道,“只怕此事十有**是真的。”
叶老太太的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她按着小几上的吉祥花纹,那纷乱的花纹似乎乱了她的心。
“今日我叫兰姐儿来我这里了,”过了许久叶老太太才说,“不如就先不让兰姐儿去太子府,免得真生出什么事端来。再者,”叶老太太望向叶建舒,“兰姐儿也不小了,也该定亲了。”
叶建舒马上明白了叶老太太的意思,他低头道,“祖母放心,二妹妹虽不是我嫡亲妹妹,但也是我的妹妹,我不会亏待了她。”
叶老太太对叶建舒还是比较放心的。她点头,叶建舒退出正房去。
许是因为在婚事上拦了雪兰的“好人家”,叶建舒再帮着雪兰挑婆家时,尽心了许多。可是选来选去,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