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的手紧紧的按住小几,怎么会是盛信廷?!盛兰溪的大哥,卫国公的大公子,还有!那个在别人口中性子残暴,八岁便能打得卫国公小妾滑胎的人!
而且,盛信廷似乎早料到雪兰会问起他来,直接让南月如实相告……只有自己傻乎乎的以为南月定然不会如实相告,也就没去问一句话。现在看来,自己要多蠢有多蠢!
自己还让傻到盛兰溪帮着找地方安排玉缀,现在自己在盛信廷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雪兰心烦意乱的摆摆手,南月退了下去。
盛信廷……雪兰目光低垂至自己膝前的百褶裙上,他是盛兰溪的大哥,而且听盛兰溪提过,盛信廷待盛兰溪很好……
雪兰想到这里,双瞳猛的一缩。
盛兰溪说过盛信廷对她很好,那么,会不会是盛信廷把邵虎山的酒楼封了的?能让京城里的官府乖乖去封酒楼,没有一点背景的人一定做不到!
这个盛信廷……雪兰支起手肘来,托着腮,手指一个个的轻轻的叩在他粉嫩的脸颊上。
果真不简单!
雪兰正在思度着,楚锦进了来,“小姐,妙冬来传老太太的话,老太太叫您去南松园。”
雪兰把刚系下来的大氅又披了上,洛璃扶着雪兰的手去了南松园。
叶老太太正合着眼,半靠在罗汉床上,郭嬷嬷立在一旁。
雪兰一进房里,大丫头碧如把屋里的丫头都带了出去。
叶老太太这才睁开眼睛,双眼如闪着一丝精光紧盯着雪兰,“你见过淳亲王?”
原来是因为这事。
雪兰也不想隐瞒,直言回道,“从前在三宝寺见过。”
“怎么没听你回来提过?”
雪兰心中冷笑,叶老太太总是怕自己生出些不必要的心思来。从前因为邹清然,现在因为淳亲王。她到底给叶老太太留下了多下贱的印象,叫叶老太太无时不刻的防备着她,如同防贼一样。
“老太太放心,”雪兰抬起头来,迎上叶老太太的目光,“王爷不是我能祈望的,我旁的不知晓,最知晓自己的身份。”
“那就好!”叶老太太把这话说得很重,似在提醒着雪兰,“你能有这等自知之明,我倒也放心了。”
“那我就回去了。”雪兰不想在南松园多呆那么一会儿。这样地方里,没人念着她,她自然也不会恋着这里。
叶老太太抬着眼睛对着雪兰摆摆手,“去罢。”
雪兰退了出来。
雪兰刚退出去,郭嬷嬷才走至叶老太太近前,从小几上拿起一个小罐子来,捧到叶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您该吃雪梨膏了。”
冬天,叶老太太因身子发燥,常常吃雪梨薄荷膏祛火。
叶老太太坐直了身子,接过小罐来,轻轻盛出一小勺的雪梨薄荷膏,含在口中。
帘子一挑,大小姐走了进来。
“祖母。”大小姐一进来就走向叶老太太。
叶老太太抬起眼来,只见大小姐穿着桃红色的小袄,月缎白色的齐边马面裙。双眉似黛,秋眸映水。如此举止大方,又美艳的叶雪珊是叶老太太最疼爱的珍宝。叶老太太每每看到大小姐,便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叶老太太把口中的雪梨薄荷膏咽了下去,携住了大小姐的手,摆手把郭嬷嬷遣了出去,才道,“今日我瞧着太后对你是满意的,我猜想着是给淳亲王定亲。毕竟,淳亲王已经不小了。”
大小姐脸一红。
今日她看到了淳亲王,虽不是貌似潘安,却真正是玉树临风,叫大小姐只看了一眼,便悸然心动。
“祖母……”大小姐握紧了叶老太太的手,害羞的低下了头。
叶老太太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