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心中一悸,强压着激动问向刘耿,“你快说来听听。”
刘耿躬身说道,“奴才查出于乳娘先被卖到湖州的一家庄子里去了,奴才亲去了那里,查出那家庄子姓苏。奴才打听得说,湖州的庄子是京城苏家的庄子。”
“哪个苏家?”
“好像是太后母家的苏家。”
雪兰不由得眉毛一挑,自己的乳母竟然会被卖到苏家的庄子上了!
刘耿低着头,没听到雪兰的一句话,他也不敢多语,只躬身等候着。
良久,雪兰才对刘耿说,“你定是出了趟门才如此归来,先下去歇着罢。我一会儿叫刘嬷嬷给你送些银子去,这个银子,我定不会叫你出了。”
刘耿只称不敢,雪兰也不多话,摆手让他退下。
雪兰站起身,走到书案旁,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笔来对洛璃说,“来,你帮我研墨。”
洛璃来到雪兰身边研起墨来,雪兰笔杆抵着下巴片刻,笔蘸黑墨,在一张纸上写起了一封信。
苏四小姐的父亲帮着苏家管庄子,虽然苏四小姐言之谆谆,但是并没有并不敢信实。现在真有事又是落在苏家了,雪兰也不能确定苏四小姐会帮上自己这个忙。
当日,雪兰先叫人送信去了苏家,又给刘嬷嬷二十两银子,叫她给刘耿带了去。
才过了一日,苏四小姐给雪兰回了信,说已经叫父亲帮着查这个人了,要几日才能给雪兰一个答复。苏四小姐并答应了雪兰,不会把此事露给叶府的人。
雪兰看了信,又给苏四小姐回封信,表达了谢意。待把信遣人送去后,雪兰才悠悠的出口气。
苏四小姐的协助,是出乎雪兰意料的。
只待消息了。
雪兰望着雕着祥云的窗棂,薄如蝉翼的窗纸透出外面明亮的阳光,雪兰有些出了神。
本该是比常人殷实的生活,怎么就叫人心中波涛汹涌,久不能平。许是那日里海氏的死太过触目惊心,许是小弟弟的哭声太过响亮,怎么想来,雪兰都不能当成一场梦。
要么寻到乳母,打听出当年之事。要么,乳母没找到,自己还要想别的法子。雪兰已抱定了主意,绝不会放弃!
雪兰收回目光来,站起身,走到门口,喜鹊极有眼色的打起了帘子,雪兰走出门来,望着兰园。
虽入了秋,蝉鸣得还很热闹,一声声,似在宣泄着心内的焦躁。
雪兰回身问洛璃,“三爷这个时辰是不是已经下学了?”
洛璃点头。
雪兰走下台阶,点手叫过洛璃,“你去把中午叫厨房做的点心拿过来两盒子,随我去三爷那里瞧瞧去。”
洛璃连忙去拿了点心,跟着雪兰去了竹园。
到了竹园,守院的丫头远远见了雪兰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急着高声唤道,“二小姐。”
雪兰皱起了眉,这样的叫呼,明明就是给里面的叶建彰报信。
雪兰走到近前,抬眼望去正房。正房又紧闭着,两个丫头局促不安的守在正房门口。
雪兰也不问丫头,直接迈步走上了石阶。两个丫头要拦还不敢拦,只诺诺着道,“二小姐,三爷在睡着。”
“睡着?”雪兰冷笑一声,望着眼前的两个丫头,“现在几时了,你们三爷睡的是哪场觉?再有,三弟若是真睡着,你这么高呼岂不是早把他叫醒了?!”
两个丫头低头不语,雪兰也不和她们多话,拨开她们轻叩起门来,“三弟,我知晓你在里面,你打开门来,二姐只是想来看看……”
雪兰的话还未说完,门打了开来,叶建彰眉毛倒竖,又是一张怒目而视的脸,“你又来做什么?!”叶建彰对雪兰没有一丝的客气。
雪兰并不介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