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谦的目光触碰到我,轻轻地瞥了一眼,笑着问:“哪天晚上?”
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曾先生,”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你不是说,那天晚上,是我主动给杨恒打过去的吗?”
“对呀,这个我接了电话并不矛盾。”曾先生面不改色的咀嚼食物,淡然的回应了一句。
我想着杨恒对曾子谦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在电话里对他说了什么呀?”
曾子谦放下了刀叉,擦了擦嘴后便起身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还能说什么,让他不要打扰我们的好事呗。”
我看着曾先生脸上坏坏的笑,忽然间觉得无地自容,拉着他便往门外推,一边推一边说:“不早了,睡觉。”
“如果你想问问细节,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
我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急忙将门关上,门外,曾子谦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然,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我紧张的情绪也慢慢的放松下来,想着曾子谦那得意的笑,顿时分外羞愧。
谁让你多嘴,谁让你好奇。
大约是扔了杨恒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发泄了体内的不满,这一觉我睡得分外的沉,直到手机铃声一遍遍的响,我才从睡梦里醒来。扫了一眼未接电话,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包裹自己的,又是那份烦躁。
同部门有六个人,全部给我打来了电话,连平时最喜欢讥讽我的杨晓云,都发来了慰问信息:听说你男人悔婚了?
我早该知道,梁小白的那张嘴根本信不过。
这么丢人的事情原本准备去公司时再跟大家解释的,我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同事们全知道了。不用怀疑,本年度最佳笑话奖,肯定是我。
我知道这件事是逃避不过,索性给总监打了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他说:“小袁啊,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跟上面商量了一下,要不再给你的假期延长一些?”
别,再延长我就要失业了。想当初,考勤部门听说我要休年假,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听说我要结婚,才勉勉强强的同意,现在再说延长,我看他们马上就准备送我一张飞机票了。
做女人不容易,在家里得伺候丈夫,在公司还得跟各部门上演现实版的甄嬛传,防着女人不说,还得跟男人竞争。毕竟,男人不用生孩子,更没有产假。
“不用了总监,我没多大事儿。”
“小袁啊,你可一定要想的开啊,人生起起伏伏很正常,伤害自己,那就不值得了。”
我没伤害自己啊。
“总监,假期就按照原先提交的放吧,我会按时去公司报道的。”我生怕这个四十岁的男人再多做啰嗦,急忙回了句。
电话挂断,我轻轻地拍了拍心口,想着办公室的流言已经传出了我要自杀的内容,更是愤愤不平。你们一个个都等着瞧,等我修复完毕了,一定光彩照人的杀回去。
这份刺激让我心怀愤慨,同样是取消婚礼,杨恒的状况一定没我这么糟糕,而办公室里那群妖精们,想象力一个比一个高,想必已经知道我被甩的事情。
不,我不是被甩,我和渣男只是和平分手而已。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洗头洗脸,头发吹干之后我便开始化妆,我这才发现,眼线笔已经干了。
原来,我已经一年多没有打扮自己了。
瞅了一眼衣柜,更是心情低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衣服,就是那条米白色的毛呢裙了。
毕业两年多,存款都用来买房了,连老妈给我留下的那部分钱,也被掏了出来,想着以前省吃俭用的自己,除了觉得不值,还是觉得不值得。
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