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激动的红晕,难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幻觉吗?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两人在车子里僵持着坐着。她不敢开口,让他贸然地送自己下山。被水打湿过的道路可能比较滑,冒冒失失地下山去,万一发生了意外那该怎么办。
她坐在车子里,等待着这雨停下来。然而坐着坐着,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尽管白天睡了那么久,但是当下还是忍不住地想闭上眼睛。
隐隐约约的,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披在自己的身上,她微微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发现是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替她盖上。
她很想拒绝他,可是全身无力,疲倦得不能醒来。
但是有一种炽热的,熟悉的味道朝她倾了过来,她感觉到他颤抖的,滚烫的双唇在自己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就闪开了。本来她应该要拒绝的,难道不是么。一个激灵,其实把她的睡意已经驱赶得无影无踪了。她却没有胆子醒过来,因为她怕那短暂的,昙花一现的温情,随着她的一睁眼就消失即无了。
车子开始启动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车身约略地震动。她闭着眼睛,想到那个吻,想到从前他们无数次的吻,都没有像今天那般令人难忘。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被他轻轻地摇醒了。
“到了。”他柔声的,脸上带着孩子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神情。
她抬起眼扫了一下周围,果然停在酒店的门口。她将身上的外套拿下来还给他,低头说了一句谢谢,就慌不择路地推开门走出去了,迅速地跑到自己的酒店房间,随着一声蓬的关门声,心脏剧跳得连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
太平山顶的景色,在脑海里浮光掠影般地出现。她摸了摸自己微烫的嘴唇,那上面似乎还残余着他的温度。她脱了鞋走进去,光脚踩在地板上,一见到床就躺了上去,脸颊烫得惊人,就像她发烧那样。
这时一阵急遽的铃声将她震醒了。
她取出手机来一看,原来是傅天宇打过来的。
“喂。”
“嗯。”不知怎么的,两人隔着话筒就变得生疏起来。
“那天的事我想向你道歉。”傅天宇如是说。
“没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忸怩地说道。
“你不介意我们继续做回朋友?”
“当然不会介意。”她淡淡地笑了。傅天宇是她最好的朋友,不会为了那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跟他闹绝交。
“那就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香港试镜。”
“你在香港?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那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好的,到时候再约。”她收了线,随即被另一种淡淡的惆怅充塞着心头,还是不可抑制地要想起安子墨。想起山上的那一支舞,想起那顿别出心裁的饭,想起那个吻。
接下去的两天里,安子墨没有再骚扰她。原来打算趁这次试镜的机会在这里好好地参观一番,可是一个人的旅游却很枯乏单调。她从来没有试过一个人去旅游,旅游本来就不该属于一个人的事。她穿过大街小巷,走过那一条条并不宽敞的马路。直到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霍静音的脸在车里闪现,示意她上车。
她坐上车,霍静音问道:“你一个人?”
“还能有几个。”她自嘲地笑了。
“你没有跟子墨哥在一起吗?”霍静音取出一个小巧化妆镜,她的妆容是随时需要修葺的。
“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她反诘道。
霍静音对着化妆镜笑了:“今天我也不开工,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陪你逛逛。”
“你走在街上不怕被别人认出来吗?”她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