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韵一边听着那侍女打扮的人的报告.一边轻轻的拨弄着熏香盘下面的蜡烛的灯芯.直到拨到了一个她认为很好样子.才轻叹了一口气道:“下去吧.”
侍女离开后.她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轻轻打开.倒了一点在熏香盘上.那种抓人的香味马上飘散了出來.
“好香啊.”月韵看着盘上那缕似有似无的白烟.自言自语的道:“我让你配过那么多药.可这只有一瓶.早知道就该让你多配一些了.可惜沒有机会了.”
她原本想笑.却不为何.怎么也笑不出來.勉强挤出的一丝笑容.怎么都不好看.
她感觉到一阵心慌.让她觉得十分压抑.仿佛被埋在那废墟的地下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她的恨的人.
她想起身走走.耳中却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响声.循声看去.那熏香盘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缝.越來越长.越來越深.那盘中的药已经隐隐渗了下去.几滴避开火焰滴落在蜡烛上.又缓缓流了下去.在蜡烛上留下一道痕迹.像是极为丑陋的伤痕.却怎么也不能视而不见.
惊鸿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漆黑的深渊.不停的下落.许久都不到头.原本只是觉得累.便不想管什么其他.就这样坠下去也好.可她慢慢感觉到了不好.耳边似乎也出现了杂音.十分吵人.一开始听不清楚那是什么.仔细听去.才发现那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实在太吵了.惊鸿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可睁开眼睛.依旧是一片晦暗.
“你醒了.”上方传來一个声音.
是谁.惊鸿想了想.仔细看过去.这张脸很熟悉.是夏隐的脸.
“师兄.”惊鸿一惊.
眼前之人似乎愣了愣.随即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惊鸿活动了一下.身上被夏隐护着.动弹不得.但沒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感.额头一阵阵钝痛.想必刚才就是被砸晕了.也不知道还有沒有流血.只是胸口一直隐隐作痛.那一直沒有痊愈的旧伤似乎有严重了.
但她还是轻声道了一句:“还好.”
“如此便好.”夏隐松了口气.
惊鸿回过神來.想起自己到这里來的目的.伸手抓住了夏隐的袖子问道:“你告诉我.宗辰是不是真的死了.”他知道.他一定知道的.
夏隐顿了顿才道:“他可能沒有死.”这句话说得十分沒有力气.似乎也是不肯定的.
“那就好.”惊鸿笑了笑.虽然夏隐沒有说他一定活着.但她还是相信宗辰还活着.
夏隐看着她带着几分欣喜的脸.虽说看不真切.但总算是这段时间他第一次看她开心.
惊鸿笑了几声.便咳嗽起來.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來.想起之前的事.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月昀要害你.”
惊鸿摇摇头:“我不是问这件事.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救我.”
“我偶然知道此事.便过來了.”
惊鸿看不清夏隐的神情.但听到这话.忽然的笑了:“你一直都在对不对.从我去隐国.我在影园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就是你.我在宫里那个小院中看到的也是你.”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这句话说完.沉默了一会.惊鸿才听到夏隐一个极轻的“是”字.
惊鸿忽然了然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明明是自己说的恩断义绝.永不相见.可为什么.他还是会像之前一样的保护我.
惊鸿听了.费力的伸出右手对上夏隐的左手.又问了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題:“你为什么來救我.”
夏隐收回了手:“即使是陌生人.也无需见死不救.”
“师兄.”惊鸿再次伸手抓住了夏隐的手.握紧了道:“有些话.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