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良久的徐微雨忽然开口,神色平静地凝视着裴茜。
“我还有很多很多想和你说,但怕你——”
“你真可悲。”徐微雨打断了侃侃而谈的裴茜。
“哦?”裴茜微微眯起那双丹凤眼。“你生气了,愤怒了,所以打算攻击我吗?”
“一个永远活在怨恨中的女人。难道会活得很开心?”徐微雨反问。
“我只知道一个事业失败,连爱情也注定失败的女人,没有资格得到幸福。”裴茜一字字道。“这个女人,就是你。”
徐微雨眉头一挑,缓步走向一边。
她不愿再与这个恶毒的女人聊天,也不想再跟她争论这些。因为她知道再聊下去,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做出极端的行为。她以前就是这样。那个堕胎的同学只不过是顶撞了两句,便被她弄得身败名裂。
徐微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被裴茜摧毁。但她实在不想再为那个英俊的差生添麻烦。
就像裴茜所说,他是一个连前妻也名动华夏的男人。他怎能一次又一次心平气和地帮自己呢?
毕竟,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他不在时,她无法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行走、生活。他在时,她更不知所措,无力面对。
今晚的一切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灰姑娘要和王子幸福地在一起,不是拥有一双合适的水晶鞋就能成功。除非能像丑小鸭那样飞上天。
“徐微雨。你认为这么多年的仇恨可以用几句话抵消?”
“你真的忘了当年的那一巴掌了么?”
“我没有。”
“所以我要你偿还。”
徐微雨尚未转头,一杯鲜艳的红酒泼在了她的脸上。
精致的妆容瞬间变为花猫。
乌黑柔顺的秀发被酒水染湿,打了结。
那件全球限量的长裙被鲜红的酒水浸湿,颜色尽毁。
徐微雨怔住了。懵了。也傻了。
裴茜在泼出酒水的一瞬间,佯装脚下一崴,似乎是无心的。
她身子微微前倾,嘴唇凑到了徐微雨耳边:“你信不信。那位你渴望勾搭攀上的萧山楚少不会为了你得罪叶茗竹的外甥女。”
……
晚宴的气氛原本是活跃的。
纵使有几处气氛微妙,甚至有些火药味。可终究只是暗涌,很难摆在台面上较劲。
曹惊蛰是今晚最耀眼的主角。他像魔法师一般操控着现场气氛,仿佛空气中的元素为他所用。能让人疯,让人癫。
但他绝没有让人泼酒。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骄傲的人素来不用小手段。哪怕处于绝对的劣势,他的骄傲也不允许。
楚河瞧见了徐微雨遭受的委屈。
其实从一开始,他的视线便没有离开过她。
他知道徐微雨是被翁老板忽悠来的。他更清楚徐微雨呆在这里会很无趣,很无力。
他不知道徐微雨为什么不走。其实她完全可以走,也许走得不够敞亮,有些缩手缩脚,还有些临阵脱逃。可她终究可以选择走。就像没人真的可以逼她进来。
她没有走。
并且为她的坚持不走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那杯鲜红的酒水宛如冰水从她头顶浇下,遍体生寒。
冷得仿佛每一个细胞都缩了起来。不愿也不敢去触碰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楚河在那一瞬间感同身受。
他本可以不去,不去那注定会将他驱赶出来的诸葛山庄。但他仍然去了。并为他的坚持而付出了代价。当着燕京那些一线公子哥退婚,受尽屈辱。
有人在指点徐微雨。有人透露了真挚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