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而她才二十六岁。她是特战队最优秀的战士。是白城反恐行动中的前线指挥官。她曾用生命营救了无数的人质。要躲过父亲那毫无章法,除了力量大,速度亦不入唐燕法眼的巴掌,又有何难?
很容易!
她只要像方才那般伸出手臂,便能轻易挡住。又或者——她只要微微后仰,亦能灵巧地避开父亲的巴掌。
可她没有。因为打她的人是父亲。
她硬生生地受了父亲的这一巴掌。不算痛。反恐行动中她中了好几枪。被失去理智的人质砍得浑身刀伤。她也不曾叫过痛。不曾喊过苦。她是军人,华夏最优秀的军人。父亲的一巴掌,又怎会对她的生理造成太大的伤害呢?
但她心痛。
撕心裂肺的痛。痛得眼泪在美眸中打转,痛得浑身在轻微发抖。
她仰起头,那饱含热泪的目光凝视打完后一点后悔都没有的父亲。张开那满是鲜血的嘴唇,颤声道:“我是您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她声音并不大。甚至带着颤音。可这句话仿佛用出了全身的力量。
“我没你这种忤逆的女儿!”唐燕父亲愤怒道。“快向李珂道歉!”
道歉?
唐燕神经质地笑了。
满面凄凉,内心悲怆。为何道歉?
为打他道歉吗?
您的女儿,就这般不值钱?他要拉去陪客便陪客,他说结婚便结婚,他说不当兵便——不当兵!?
唐燕抹掉了嘴角的血水,随又抹掉眼角的泪光,而后凶狠地灌下杯中烈酒,啪嗒摔了酒杯。鞠躬。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感谢二位多年的养育之恩。”性子刚烈倔强的唐燕微微弯下腰身,一字字道。“从今日起。我与二位再无瓜葛。”
说罢。她转过身,向酒店门口走去。
“想走!?”
搀扶起李珂的李叔叔猛然起身,怒道:“打了我儿子,就想这样走?”
他拦住唐燕的去路,面目凶光:“走得了?”
唐燕手掌落在裙摆之间,撕拉一声扯断裙摆,随后仰起头,冰冷道:“你拦得住我?”
一股军营熏陶多年的肃杀气质蔓延全场,震得李叔叔心头一跳。
“来人,给我报警!”李珂母亲朝一名随从吼道。她只是一个家庭妇女。儿子被人打了。气极之下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
“报警?”唐燕冷然一笑。“我是军人。”
李叔叔怒极。喝道:“唐燕。今儿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想离开这里!”
他官居正厅级。在李家属于混得一般般的少壮派。平日里出了大事儿要么出动大哥,要么请父亲出山。但正常情况,鲜少会有人触他燕京李家的眉头。又哪里会这么直白地打自家儿子?
这个唐燕,当真是胆大之极,无可救药!
唐燕早已心灰意冷。那所谓的锦绣前程不敢去想。纵使被部队开除或是打上别的标签她也无所畏惧。只想早些离开这听上去便人声鼎沸,却谁和自己都没有关系的地方。冷冰冰地扫视李家三口,淡漠道:“要交代去白城军区。”
说罢。她大步朝门口走去。
咻!
一道黑影朝她后背袭去。唐燕猛地感受背部涌来危险气息,倏然转身,一记漂亮的凌空侧踢,硬撼偷袭者。
砰砰!
唐燕双臂挡下偷袭者的攻击。亦是一脚踢在对方身上。而后均是往后倒退数步,止住身形。
偷袭者是一名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唐燕冷冷瞥他一眼,沉声道:“你是谁?”
“路见不平者。”西装男漫不经心道。“打了人就走,的确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