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纱华将扶着肩膀的手,收紧了一些,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身边都是她最依赖最信任的人,如今却是害她受伤的人。
念儿听着这些话也是气急了,上前去,捶打着黄贵道:“你疯了吧!你真是该死,公主对我们这么好,你却为那个恶魔做事情,你这样伤害公主,你是……你是真真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虽是说着黄贵,她却也哭了起来,边打边哭着。
“念儿初到公主殿还是公公和苏嬷嬷的细心教导,才有念儿的今天,黄公公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念儿撕扯着黄贵的衣领,黄贵也哭着,只是低低的俯下头,自觉的无颜再面对曼纱华。
曼纱华咬着嘴唇,也忍着泪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今日要说这些,为什么要这样做?”
“呜呜……呜呜……”他哽咽着有些说不出话,整个人身子趴在地上道:“奴才求华公主,求华公主让著贵客将薛药师医治好,不要再这样折磨他了,奴才自知无脸,却还是要求求华公主……求你了……”
“为什么啊!”她一声怒吼,将念儿和黄贵吓得哆嗦了一阵,“他这样伤害我,你却还为他求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她的愤怒带着木桌上的白纸、毛笔、墨砚都摔在了地上,溅起的一股浓浓的黑色墨汁,涂染了地上黄贵的脸黄贵的蓝色太监服。
黄贵趴在一旁自是不敢说话,只是不断的哭着,抖着臂膀。念儿被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跪在了地上,屏风外伺候的宫人们一一是跪着,主子一怒,做奴才的自然是错的,所以他们不得不跪,齐声说道:“请华公主息怒!”
过了良久,黄贵的说道:“薛药师以奴才的家人做要挟,所以奴才不得不从,不日前他也曾答应奴才事成了,可保奴才和奴才的家人后半辈子无忧的生活,现如今,奴才若不求得公主帮帮奴才的话,他会将奴才的家人流放到边境,一辈子都过着奴隶的生活……恳请华公主看在奴才服侍您七年多的份上,求著贵客帮帮忙。”
曼纱华气着胸口疼的要命,伸手摸去,却染失了一片殷红,“我……我不知道……”她低着头喃喃到。
窗外的大槐树依旧是挺拔傲美,日光投射到地上的影子也显露着树梢的美丽,一切如旧。
“你的家人我已命人安排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并赏了丰厚的银两,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闻声看去,只见渊著一袭白衣带着应景的菊花漫步而来。
他将菊花插在一个白玉的长颈瓶里,淡淡道:“前天夜晚,我向窗子边看去,看见了这只瓶子,晶莹剔透,却独独少了一道风景,今日折它来送你观赏,若……若是等在这里待到冬日,我便折白梅给你。”
她本是心荡起伏的激烈,现在见到渊著的白袍和他手中的**,那燃着的火渐渐被熄灭了,她缓声问道:“著哥哥怎么来了?”
渊著放好了**,不徐不疾的走到她的床榻旁,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金色的小瓶,隔着白色的纱布洒了一点儿药水,药水刺激的她的眉头歪歪,他道:“这样不爱惜自己,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动怒。”
他说的轻轻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她低着头没有说些什么。
跪在地上的黄贵听闻方才的言语很是激动,心中一直想着怎么谢恩,却发现插不上话,只能静静的跪在一旁,而后向曼纱华谢罪向渊著道谢,往后踏踏实实的做人,不要再为了金钱行走在刀锋上面。
渊著将药覆好,站起身来,淡淡道:“说好了后天来,所以便来了。”
曼纱华扳着指头算算不对啊,是昨天说的后天,这么算来还有一天,正欲开口问,他像是早已洞悉了她的动机,开口答道:“事情办完了所以提早了。”他眼睛撇到一旁站着的念儿,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