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盯着青年完美的面容,没有嘲讽,没有不屑,那是发自内心的期待。那苍白的颜色,就像不胜风雪的寒梅,瑟缩,颤抖,却兀自顽强迎击着风雪。
“你是师尊的弟子,我的师弟。”青年冷冷的说道,没有人能从他清冷的目光中看出什么,一如既往的从容。
“师兄想做云阙仙宗的宗主?”少年叹息,眸光暗淡,心中酸涩。可他知道,此刻没人能够帮助他,在情感的交锋中,他早已溃不成军。
“是。”宗主之位,真的这么重要吗,或许有吧!
“师兄,喜欢姬五月。”唇舌有些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师兄,真的喜欢五月吗?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
“是。”清浅的话语,没人明白,是否发自内心。
一问一答,没有丝毫迟疑,谁也不知道真或假。事实早已泯灭在良知之下,隐藏在罪恶,黑暗的深渊中。
“师兄,可否不吝赐教。”细长的长剑,放在白皙的指尖,透着日光,熠熠生辉。
这一剑,斩断了往日的情分,斩断了他心中的挂念。
这一剑,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无辜死去的师兄妹们。
谁也不知道,此刻翻涌在他胃部中的不是鲜血,而是他的泪水,那般沉痛的泪水。
“可。”青年一直勾起的唇角放下,心中冷冷的想着,为何他不死在千伽岛,若是葬在那里,他也不会,不会,如此为难。
雪白的青锋长剑从腰间抽出,惊艳了日光。
“师兄,我曾未想过,这把仙耀也会有一天指向我。”安陵如水的眸光变得澄澈,刺出去的长剑不再迟疑。
“你根本就不该回来。”青年的嘴角似有苦笑,可手腕斩去的剑,却那般无情。
剑气四溢,落叶潇潇。两人的剑招间挥洒着淡淡光辉,如诗如画。飘逸的衣袂,时而交叠,时而无情的撕拉而过。
而这华丽下的真实,却暗藏杀机。不管是犀利的刀锋,还是言语间的温情,不管是 发红的眼角,还是眸光的冰凉,都掩盖不了,你死我亡的决心。
若是恨,那边让这恨来的彻底。
若是怨,那你就怨我这一生一世。
不要遗忘,我们用鲜血去祭奠,逝去的曾经。
鲜血顺着雪白的剑尖流下,安陵呆愣的看着胸口琉璃色的长剑,有些惊讶,有些释然。
全身没有力气,就连灵魂都有些飘虚,他不想去想,这把剑是谁刺入他的胸口,他也不敢去想,站在他身后那把剑的主人是谁。
就那么无力的闭上眼睛,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恨,这怨,无处寄托,那么该何去何从。
安陵再次醒来,不,或者是称为感知。他能感觉到,一片漆黑之中,他身躺在一片河流中,粘稠的流水划过他的皮肤,伤口,全身,那般黏腻,像蛇身一样的触感。
河流带动他的身体,一直顺着河脉流动着。这里没有时间,没有光芒,他日复一日在回忆里沉沦。
不管爱恨,不管喜恶,那些画面一幕幕回忆在他的脑海里,有些真实,有些陌生,有的存在,有的幻想,根本不分彼此。
或许时光长河只在这里停留了一秒,抑或是一万年。终于有一天,他感受到一缕白光出现在这漆黑的世界中,缓缓落向他的眉心。
意识再次回归身体,他躺在残破的庙宇之中,阴暗脏乱,没有丝毫的阳光。
安陵睁开眼睛,感觉到了身体的怪异之处。那无力倒在阳光下的指尖,被一缕斜阳照射到,本应是温暖的触感,此刻却格外刺疼。仿佛那指尖不是放在阳光下,而是在烈火上灼烧。
白皙的皮肤迅速皮开肉绽,鼓起点点水泡。安陵不动声色的收回指尖,感受那里隐隐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