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九,各处英豪尽皆聚首于碧落宫,只等着那场举世震惊的婚礼,然而一日之间,各路人马死的死,伤的伤,都受到了巨大损失。连碧落宫也是如此,后来还是那位神秘的宫主及时赶回,向众人解释清楚永安将军一事,并亲手拿出碧落宫的疗伤圣药治好了余下的人,一时之间,江湖上对碧落宫是一片称道之声。”一个年逾九旬的长胡子老头讲到这里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闭目不言。
旁边围着他的一群孩子看他不讲了,都急得不行,一个一个地问着,“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还有永安将军,永安将军一直都没出现吗?”那老头听到他们这么问,眼神有些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天,那漫天晚霞之下,那个男子一身袍,一柄流火扇,谈笑之间夺人性命,从始至终冷静淡然,却在听到一个消息之后面色大变。
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八岁稚儿,跟着自家门派的长辈来参加这个举世瞩目的婚礼,满堂鲜红,他躲在师傅身下没有受到那致命一击,可是师傅却死在了他的面前。后来那个自称是碧落宫宫主的男人出现,救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后来他问过他,为什么当时要救他,他只是笑着说,因为那里面他年纪最小,比较好控制。他当时刚被玖苑护法摧残完,又听到了这样让他受伤颇深的话,心中愤懑可想而知。可是后来在他知道了他的一切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女子而已。
时间倒回到那个天下大惊的永和二十七年的六月初九,天边朝阳初起,他随着长辈们上山,心中只有对这美景的赞叹,却不知,这一去,就改变了他的一生。
四国一百三十一年,六月初九,碧落山。
聂音落不是第一次看到宋临照穿衣,可还是觉得有些惊艳。没错,就是惊艳,他戴了一张薄如蝉翼的易容面具,关键就是这易容面具一点都不像他往常的风格,美得妖孽至极。她从来不知道妖孽这个词还可以用在宋临照身上,可是确实只有这个原本只被聂音落用到过聂音灏身上的词才可以形容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戴的易容面具的那张脸妖孽至极,更是因为他周身的气质也变得与以往的翩翩君子完全不同,随手打开流火扇,那一份嚣张肆意怎么都挡不住。
“子卿,你这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张脸啊?”宋临照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上前一步就挑起了她的下颌,双目对视间,情意流转,聂音落突然有些头痛,还未来得及推开他,就见他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虽只是浅尝辄止,却让聂音落感觉到这一吻中浓浓的失落和不满,他在不满些什么?
“落落,你真让我失望啊。”聂音落看向他的眼神中尽是疑惑,还有一丝恼怒,就要推开他,宋临照却是一下子把她抱入了怀中,低头看着她的眸中隐含了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唉,落落,你怎么就学不会吃醋呢?昨天从我口中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你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等了你一天,可是你居然一直都不肯质问我那个人是谁,我真是失望极了。”
聂音落听到这话不由有些无语,她为什么要吃醋,看宋临照这个样子就是为了算计她而已,她有什么好吃醋的?虽然那个女人看上去确实是喜欢宋临照的,可是长安城里暗恋宋临照的贵女多着呢,她要是每个都吃醋还不早就被醋给淹了?况且,那次在岷阳遇到她,宋临照还不是一副根本不认识她的样子,若不是这些算计皆出自她手,聂音落也不会想到那个看上去淡雅柔弱的女子竟然是那个尹家的人,她们两人倒是渊源颇深。
“行了啊你,赶紧再去准备一下吧,一会儿喜宴就要开始了,那些布置都安排好了吗?别一会儿再出现差错。”宋临照点点头,“落落,放心,我不会有事。但是你可要好好待在这里,一会儿喜宴定会大乱,你就别掺和进去了。”聂音落不以为意,胡乱地应了几声就把宋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