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躲也躲不开的离别愁绪,出来听个曲儿也能遇到旧离情。不过这曲子配这词儿,倒是恰到好的合韵。
正当众人敛神认真赏析乐律时,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大喝:“住口!你这贱婢,这词儿也是你配唱的么?”
歌声琴声随着这一声厉喝,顿时戛然而止。众目纷纷转向这声音的主人。怀袖也看了过去,只见说话的却是一位极年轻的女子。
怀袖打量这女子,只见她身着浅蓝色掐金丝旗袍,梳着流云髻,头插金簪,耳配金环,手腕子上戴着小指粗细的鎏金镯子,一看这身打扮便知道这位是满洲女子,再看穿戴打扮,定是非富即贵,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千金格格。
这女子的外貌年龄跟怀袖相仿,顶多不过十几岁的模样,身边却跟随着好几个健壮的家丁。
女子面容骄横,气焰乖张。纤白的手一指那卖唱的女子,开口便骂:“你知这是谁写的词吗?这词也是你这种下贱蹄子嘴里唱的?”
那卖唱的女子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满脸无辜。但已缓缓起身纳福赔礼。
“对不起,小女子不知唱这首词会冒犯贵人,小女子这厢先陪不是了!”
那女子却仍不依不饶。回头给身边家丁使了个眼色,只见一个家丁便朝着那卖唱女走过去,此时已有看客纷纷站起身,躲让到一边去了,多半是认出了这女子的身份,怕惹祸上身而避嫌。
怀袖也好奇地站起身子瞧,不知这家丁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那家丁走到卖场女近前,四下瞄一眼,瞧见旁边放着个没人座的四腿矮凳,弯腰提起凳子腿,胳膊一抡,朝着那架琴便猛砸下去。只听“嘡啷,咔嚓……”那架刚方才还吐音如玉珠的琴,此时已成一堆木片残屑,琴弦分崩断裂。连带琴架也一并砸塌了下去。那卖唱女子吓地蜷缩在旁边,捂着脸不敢多说一语。
此时周围人群里传来哄哄的议论声,但始终都只冷颜旁观地看热闹,却没一人敢出面制止。
怀袖见此幕,眉心微蹙,心中怒气上扬,手撩青袍前襟,便跃入人群前面。雪燕想拦却已经晚了。此时那家丁扔了凳子,抬手准备对那卖唱女动粗,怀袖纵身一个燕子点水,轻盈跃起挡卖唱女子面前,与那家丁脸对脸而立,厉声喝道:“住手!堂堂京城,天子脚下,岂容你这恶奴撒野!”
“哪儿来的小白脸儿,少管爷的闲事,滚边儿去!”那家丁歪着嘴,撇了怀袖一眼,伸手就准备推怀袖。
怀袖唇角轻勾,单手顺势揪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向他腰间软骨一探。就听那家丁“哎呦”大叫一声,弯下身子捂住自己软肋不住地**,旁侧围观的众人见这年轻的小公子简单两下子便将这恶奴制服,都扬声叫好。
怀袖轻轻笑了笑,正欲走时,那娇蛮女却挡在她面前,拿眼上下打量怀袖。她见怀袖穿着打扮不俗,只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细瞧,却见其面容俊俏,气质清雅,说话便客气几分。
“我教训卖唱丫头,不干这位公子的事儿,为何出手伤我的家奴?”
怀袖轻笑反问:“我本也是来这里听曲子的,刚才正听到兴头上,被这狗奴才扰了兴致,你说我该不该管?”
那娇蛮女一听,眉目登时立起,冷声斥道:“哼!打狗还看主人呢,你既然不懂规矩,本格格也顺带教训教训你!”说完,向身后几个家丁一递眼色。
几个家丁哗啦一下全涌了过来,将怀袖围在正中。雪燕见怀袖跟这几个恶奴们动起手来,有心回府去叫人,又不放心留下她独自在此,直急得直跳脚。
怀袖年纪虽小,且又初来乍到,见这几个家丁围拢着她,却也丝毫不紧张,缓缓拉开了架势。
这几个家丁一哄齐上,几个招式应对下来,怀袖瞧出这几人不过些乌合之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