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去,白天焦土依旧漆黑如墨,就象有人从天上泼下,她有点诧异,十多年的时光,这里…竟然一丝的绿意都没有,虽然是秋天,也没有一点绿植曾经来过的痕迹。远处小沙弥带着心和意正忙着安葬昨天那位老者,她知道昨天自己一身的血迹,和小沙弥眼中的不解,也许他还以为是自己杀了那位老者。
韵画的嘴角扬了一下,不知者不畏,知者就真的畏么?
宁宫营
虽然是白天,韵棋,这位十六岁的宁宫营长依旧点着烛火,似乎想寻求一丝的温暖,脸上还有着昨晚在韵府搜索时落下的飞灰,脸色沉冷地坐在案桌之前,高云龙和洪冉分坐左右,贤王站在靠门的位置。
“韵画应该还活着。”贤王暗沉的声音。
韵棋抬起了头远远的凝视着韵府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能穿墙视物一般,夙凌冷洌的双眸,心跳如雷,但声音倒还平稳:“应该是。她的寝室,没有一具尸骨,左右我也找了很长时间,数着府里的人口,应该正好少了她们五个。”
“不知道,那五个人,是怎么逃出去的,或者她们本不在府中?”高云龙不自觉地皱眉。
“并没有她们出来的迹象,我安排在外面的人并没有看见她们的身影。”贤王十分的肯定,但语气之中明显着有一股山雨欲来的冷凝。
“怎么会起火?”洪冉问道,他不解的又加了一句:“你们府里人是怎么**的,这么不小心?”这个洪冉,年纪比韵棋大不了许多,当日在狞宫也参与了校场比武,个性耿直,性格大度,韵棋直接管高云龙要了来,当了自己的副手,许是在高将的门下自由闲散惯了,说话并没有太在意分寸。
“韵营长,可也认为,这是人为?”贤王问道。
“那还是有人故意放火不曾?”洪冉瞪大了双目。
“……”高云龙狠狠的瞪了洪冉一眼,心里暗思,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傻瓜来?眼神啊!眼神要是能打人,非得扇他一个大嘴巴。
“我们出来的时候,镇抚司的刘司长已然到了,听说是奉帝命前去,连没有到场的龙帝都让那条狗去嗅上一嗅,难道,还能是韵府不小心?”贤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刘司长?”韵棋努力的回忆着,突然想起了那个身材矮小,双眸却精光如昼的那个人,通身穿着墨黑的锦衣,本是黑衣,上面却还绣着黑色的丝线,在微弱的火光之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泽,把他的脸反射得一条又一条,就象是暗色纹青。韵棋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甚至于十分的反感,觉得他的面相有点……奸诈。
“那这件事儿由无所不能的镇抚司接手,我们就不用操心了。”高云龙想到这儿安心了许多,可是转念又想到那个让自己日晚都惦念的韵画,心情又沉重了起来,挺拔的身段萎靡了下去,整个人象受了打击一般缩坐在那里。
少许时分, 一个黑衣小司走进室内,他看着一屋子的人,便盯着韵棋欲言又止的样子,韵棋转眼看了一下屋里的诸人,哪个也不能赶出去,只好起身随着那小司走出室外。
脚步再响起来的时候,小司自己转回屋内,抱拳道:“营长他有点事情,去去就回,诸位贵人,去客间休息一下吧,营长说昨天夜里诸位也是一宿未眠。”
贤王看他安静的表情,心中了然:“看来,是有韵画的消息了?这个丫头,还是挺有心眼的,罢了,我也回府了,活着就好。”
高云龙听到这话,嘴角也翘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伸了一下长时间佝着的腰:“那我也打道回府,家父也在等消息。”
“唉?你们不等营长回来了么?那个怎么散了,营长的妹妹还没有消息呢?你们不陪……”高云龙眯着眼睛看着他,在心里仿佛伸出了无数只手给他无数个耳光,莫名的觉得他出自己的将府…有点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