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鸽子啊!”妘夕兴奋地跑进来。
“夕儿喜欢为师的礼物么?”
妘夕用力点点头,师父居然弄来了她最想要的信鸽,简直喜出望外。
她一手抚摸着那只通体雪白的鸽子,一手探向自己的胸前,那里挂着一枚淡青色的鸽哨,系于一端的红绳已然褪色,那是娘亲的遗物,她至死都紧握在手的心爱之物。
“师父,我想给这两只鸽子取个名字。”妘夕收回那些不堪的回忆,抬头浅笑。
“但随你喜欢。”穆沙的眼光越过鸽子,看向庐顶一根垂下的枝蔓。
“就叫小雪和小墨吧……”妘夕突然觉得脖颈一凉,似乎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掉下来,然后就听得脚边‘呱呱’一声,一只丑陋无比的蟾蜍正蹲在她脚边。
穆沙预料中的尖叫惊慌落荒而逃都没有出现,只见妘夕一脚踢开了蟾蜍,“去,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蛇呢。”
“夕儿你,你居然不怕蟾蜍?”穆沙哑然失笑,他自是早就发现了那活物,不出手是想吓唬吓唬那丫头,好让她知难而退,他的药庐可不是个药材铺而已……
“有什么好怕的,师父你信不信,我还敢拿手抓它呢!”正说着,那只蟾蜍‘呱’一声又返回来,一跳跳到妘夕的鞋面上。
妘夕扬起一脚,将那丑东西一脚踢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巧跌落在角落里一个冒着白烟沸腾着的药罐子上。蟾蜍被飞溅出的汤汁溅到,抽搐了几下,立马一命呜呼了。
“死了?”妘夕心下好奇想上前检视,却被穆沙拉住了手腕,“小心,别碰那罐子!”
看到师父紧张的表情,妘夕更加不解了,“师父,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几滴而已,那只蟾蜍就死了?”
“毒药。”穆沙脸上并无涟漪,用极平静的音调慢慢说出那两个字。
妘夕张了张嘴,原来那些传言竟是真的,岚夏七王不仅医术高明,更是个研毒高手。
“夕儿怕了么?”穆沙走过去,将妘夕带出了药庐,谷的清风拂面而来,“其实枉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却并没教授你什么,为师倾心之物有二,一为药,二为毒,不知夕儿可有兴趣择其一而习之?”
妘夕低头想了想,突然扬起下巴对上师父探询的目光,“如果——我两者都想学,师父意下如何?”
穆沙愣了愣,然后扬起玄色的宽大袖袍朗声长笑,“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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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夏的草原上到处翱翔着凶悍的鹰隼和秃鹫,它们俯冲而下,便能将肥硕的兔子叼起,有时候甚至连小羊羔都不放过。
妘夕自从得了那对漂亮的信鸽便时时去逗玩它们,勤快地为它们舔食加水。初始几天,鸽子似乎不习惯新的环境,在鸽笼里咕咕叫着烦躁不安。甚至连羽毛都扑棱掉好几支,看得妘夕心疼不已。
“小雪小墨啊,你们学什么不好偏要学那黑花绝食呢?” 妘夕拿着好吃的糕点送了进去。
“别急,认生呢,过些日子就好。”朵雅走过来笑道,“再说,小姐爱吃的东西鸽子可不一定喜欢。”
如此这般又过了些时日,等到入秋时,那两只鸽子终于和妘夕熟稔了起来,食量也渐渐增大。穆沙教她用花生米来吸引鸽子,果然奏效。以后只要妘夕在手掌放一颗,小雪和小墨便会伸出脖子轻轻啄了去。
但是,鸽子始终在鸽舍里关着,外边的世界实在太凶险。
妘夕有时候闲来无事,便会吹着鸽哨,和小雪小墨说一会儿悄悄话。
“哎,小墨,你看你最近又胖了。”
“小雪啊,我知道你很闷,很想飞出去对不对?可是飞到了草原上秃鹰会把你抓走的。”
妘夕对鸽子的特殊感情完全是因为逝去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