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哈子!
我讲,你提前给我讲不就行了,你没必要把墓碑砍成九段啊。
他讲,你晓得个屁!老子之所以会把墓碑砍成好几截,是因为担心你被蛊惑、脑壳一热,就想尽办法把棺材开老。你自己也晓得,你滴潜能有好大,真滴要是发起疯来,老子都不一定降得住。
我讲,那你准备啷个开棺?墓碑都被你砍成好几截了。
张哈子捡起地上的篾刀,讲,讲你蠢你哈不信。老子现在不仅仅是扎匠,哈是孩匠,孩匠有一招是专门开棺滴,你忘记老?
我顿时了然,鞋匠一脉,有一招叫做“一脚开”,的确是专门用来开棺的。
张哈子提着篾刀向前,看了我一眼,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是我全心全意都在开棺上面,所以没有怎么在意。他讲,给老子爬远一点,老子要去开棺老。
于是我远远的站在一旁,等着张哈子传来好消息。
在我看来,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只要张哈子出手了,那么就一定会得到完美的解决。而这一次,我相信,也不例外!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还没等我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的时候,我就看见张哈子一脚把棺材盖子踢开,然后他趴在棺材边缘往里面看了一眼,一道刺眼的光亮蓦然从棺材里面亮起,照的整个地宫亮如白昼。
“啊!!!老子滴眼睛!!!”
我听到张哈子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白光消散,我看见张哈子捂着双眼在原地打滚,一声声哀嚎不断传来。
“我日死你屋个仙人板板,老子终于晓得老!老子终于晓得老!九狮拜象回头望,瞒天过海得永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见这一幕,我心脏都快要停止了。我几乎是疯了一样冲向张哈子,把他的身子扳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的身子被我扳过来的那一刹,我看见,他的双手指缝间,血液泗淌,一声声急促的呼吸声从他的鼻尖传出,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我的心里。
破虏瞎!
破虏瞎!
破虏瞎!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我觉得整个地宫都在旋转。----不对,这个地宫是真的在摇晃,地宫要塌了!是真的要塌了!
我放好张哈子,转身就往棺材那边跑去,想要把里面的凌绛给抱出来。可是,那口棺材的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给合了上去!任由我怎么弄,那棺材盖子都纹丝不动!
地面就像是一整块玻璃一样,已经开始出现缝隙。棺材最重,所以最先压烂玻璃,开始往下沉。高台之下,便是深水。我毫不犹豫的跳下,试图阻止棺材的下沉。
在我看来,这些坑有底,等到棺材降到了水底,就没办法再降,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再想办法打开棺材。
可是,我又错了。我这辈子似乎就没有做过对的事情!
我看见水底深处的那些尸体竟然也在下沉,我拿着手电筒,往下照shè,光线shè向之所,黑漆漆的一片,无边无际!之前那些扇形巨坑的坑底,竟然也全部崩塌!
这是一个无底深渊!
我趴在棺材上,把脸贴在棺材上,随着它一起下降。心想,就这么一直沉下去好了。不管沉到哪里,哪怕是十八层地狱,只要凌绛还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可是,就在这时,我无意间瞥到张哈子的身影,他在水中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乱晃。视觉的缺失,让他暂时失去了方向感。我死可以,却不能拉着张哈子陪葬。
我看着身下的这口棺材,心痛如刀割。当我松开手的那一刹,我知道,我所有的幻象,我所有的期盼,在这一刻,彻底的化为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