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要不是看到你年纪不大,身后倒是跟老个怨气那么重滴家伙,老子有票都不给你卖!
我讲,所以,你们现在活埋我,其实是为了帮我把那个家伙赶走?
张哈子点点头讲,可以啷个讲,但也不全对。
我讲,为么子?
他讲,那个东西赶不走!
我心里一咯噔,我问,赶不走?为什么赶不走?
张哈子讲,因为……
话还没讲完,外面就有人喊张哈子,讲,张哈子,快点来,张大叔估计老火(老火,不行了的意思)老!
张哈子看了我一眼讲,走得动不?走得动就跟我过去。
我点了点头,跟了上去。出门之后我才发现,我刚刚躺着的那间房间所在位置,居然还是后院,中间还有一个不算小的院子,前面还有一层楼房,有一个门从院子里走进去,来到的地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昨晚摆放那口朱红血棺的堂屋。只不过现在血棺不在,葬礼用的那些经幡也全部撤走,堂屋里空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没有。
说实话,在农村待了这么久,像这样的建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记得以前爷爷告诉过我,在农村的房子建造里,堂屋是不能开后门的,就算是堂屋后面开了一间小房子,这间房子的后墙也必须是全密闭的,不能开窗,也不能开门。我也是后来看中国南方建筑相关的书籍才知道,据说这是为了纳住家宅底蕴,不让这股气外泄,取意只进不出的意思。
但是张家老宅的建造就很匪夷所思了,和南方家宅构建完全相悖离,不仅把堂屋设在了前院(堂屋一般都设在后宅当中,取意“厚”宅之意,但是张家不一样,把堂屋设在前院,这摆明了是取意“浅”宅,哪有不希望自己家底殷厚,反倒是希望自己家底浅薄的?),还在堂屋里面开了一个门,似乎恨不得把家里的那股底蕴给彻底卸干净才甘心似的。
我本来是想要问一下张哈子的,但是看到张哈子走得急,我也就只好没问他,而是跟了上去。
到了这个他们口中张大叔家里的时候,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村民,国民喜欢看热闹的毛病,在哪个村子都是一样。进去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张大叔就是昨天晚上抱鸡公过来的那人。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他家的院子里,鸡公死了一地。最恐怖的是,这些鸡公的眼睛,全部在往外淌血!
而他本人,此时此刻也躺在院子一旁的鸡窝里,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凌乱不堪,好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抓过一样,但是从脸上胳膊上肚子上的伤痕来看,却又像是鸡爪子弄出来的。我看了一眼躲在一旁的那些母鸡和小鸡仔,心想,难道是它们弄的?
张大叔现在只有进的气,没了出的气,看样子是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张牧正在一旁给他做一些急救措施,我到这时才想起张牧原来还有另外一个医生的身份。
张牧的手法很娴熟,过了几分钟之后,张大叔的气总算是顺了些,他看了一眼张牧,很是困难的问,张哈子来老没。
张哈子赶紧蹲到他身边去,讲,张大叔,我到这里。
然后我看到张大叔似乎是用尽全力伸着脖子在张哈子的耳旁讲了一句话,至于是什么,我估计就连蹲在另一半的张牧都没听清楚。
张大叔讲完之后,全身好像来了精神,竟然自己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伸出一只满是伤口的胳膊指着我,满脸惊恐的讲,几十年老,他来老,他来老,他……
最后一个“他”字讲完,他就咽了气,眼睛都没能闭上,就那样伸着胳膊指着我,掉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张大叔掉气的瞬间,我好像听到一声讪笑,而且那个声音不是来自后背,而是来自身旁。可是,我的身旁,根本就没有人,只有一堆母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