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用左手在纸人上面画了几下。画完之后顺手就扔到身后,看都没看。然后他继续讲,你想,我们匠人是懂得匠术滴,那如果我们匠人死老,也哈能用匠术滴话,那一般滴匠人是不是对我们就没得办法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希里马哈老(乱套了的意思)?所以,就算是一个匠术很牛逼滴匠人死老,他也是不能用匠术滴,只能乖乖滴当一个yīn人。
我听到这里,感觉有点懵,我问,这个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么?
张哈子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他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没得关系我会浪费口水给你扯淡?莫打嘎差,好生听到起(别打岔,好好听着)。就是因为匠人晓得自己身后不能用匠术,所以有些临死滴匠人就不甘心,会用一些邪术来延续自己滴命,就好比刚刚那个,他就一直用别人滴身体来满足他自己。但是每一副身体活魂魄都是配套滴,就算他霸占了别人滴身体,他也不可能一直让身体保持生机,到时候还是会腐烂,这个时候,他就需要重新换个人老。这就是那个家伙不断吃别人脑壳的原因。当然了,有些匠人也有可以让尸体不腐烂滴本事,不过现在不多见老。
我听到这里,脱口而出,赶尸匠?
张哈子一愣,讲,你个瓜娃子,哈是晓得一些东西嘛。对头,就是赶尸匠。他们赶尸一脉有自己的传承,可以让尸体不烂,其他匠人是学不来滴。不过赶尸一脉,好像几十年前就断了香火咯。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讲究,要是张哈子不告诉我的话,我肯定不知道。然后我问,为么子赶尸一脉会断了香火?
张哈子打了一个哈欠,没好气的讲,几十年前滴事情,我一个才十八岁滴小帅哥啷个晓得?
我看了他一眼,对他说,讲人话!
张哈子嬉皮笑脸的讲,好吧,我承认,我是比十八岁要稍微大那么一丢丢,但也就是很小滴一丢丢。
我问,一丢丢是好多岁?
他讲,八岁。你自己讲,八岁是不是只有一丢丢?
对于张哈子的死不要脸,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我都懒得和他废话,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的问他,为么子那个家伙会找到我?
张哈子讲,我又不是他,我啷个晓得?要不,你再回去问问那家伙是怎么找到你滴?
我讲,就算我回去问,那家伙也被你一把火烧的连灰都不剩了,我问个球去?
张哈子讲,人死了,魂哈在,你要是想,我帮你捞上来问问?
我问,这都可以?
他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哦,你也不看哈我是谁,大名鼎鼎滴重庆张哈子!要是这个都不会,我哈有么子脸当扎匠?
我想了想,讲,算了,先回去要紧,不知道现在屋里变成什么样子了,在路上耽误太久了。
张哈子也点头答应,然后我们两个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村子那边去。
往前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村头,首先看到的就是陈泥匠的屋子。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整个村子都应该睡下了,所以显得很安静。
哪晓得一进村子,张哈子就不走了,站在村口眯着眼睛看来看去。我不晓得他在看什么,因为他的眼睛本来就小,一眯了之后,就更加看不到他眼珠子了。
我问,啷个了?
他讲,你确定这是你们村子,而不是一座乱坟岗?
我讲,我到这里生活了十多年,难道还会认错路?
我不晓得他是半开玩笑还是真的讲了一句,yīn气森森滴,你能活到这么大哈真滴不容易。
我笑了一声没讲话,继续往前走,可是张哈子死活不往里走了。他讲,我今天就到这里睡一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