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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和我接吻,还和我……”

    “我只是报复。”

    她瞪大眼睛,仿佛听不懂他的话,只是笑容有些僵了。

    陆海洋冷笑一声,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她:“报复这个词你不懂?我要让你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你们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从来没有体会过别人的感受。”

    “你说的是真的?”她问得很轻,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我提醒过你,不要靠近我,我不喜欢你。可你一次次靠近,还自己投怀送抱,怨不得我。”陆海洋冷峻地说道。

    “陆海洋,你再说一遍。”她抬头看着他,一张脸变得惨白。

    陆海洋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她在客厅里吃雪糕,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时候她的脸是饱满的,带着童真的光彩,连眼睛里都是张扬的任xìng。只不过短短一年半时间,她竟然变成了这样,委屈地、不自信地看着他。

    他暗暗握着拳头,鄙夷地笑道:“你们从来都是这样,总觉得这天底下的一切都应该是顺着你、由着你的,感情也好,尊严也好。你们总是任xìng地挥霍着别人的委曲求全,现在你也尝到了这种滋味,这样就够了,我也就达到了目的。”

    他的语速很快,像是下冰雹,那些冰雹密密匝匝地砸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寒意浸骨。她听见自己在冷笑,她一心一意追着他的脚步,拼命拉低身段等他,可是他说这一切都只是报复。她的愤怒和委屈使她扬起手,重重地甩了陆海洋一巴掌。

    他的左脸马上起了五道有棱有角的红印子,但他却笑了:“如果打我能使你舒服,那你再打重点。”

    “浑蛋!你会不得好死的。”她暴怒了,仿佛谁也拦不住像野兽一样的她,她一脚踢在陆海洋腿上,他冷哼一声蹲在地上,却没有说话。

    “陆海洋,我诅咒你,诅咒你全家。”她人xìng里的恶因为这伤害全跑了出来,它们彰显在陆海洋面前,它们变成一字一句,“你听着,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她的手指在发抖,陆海洋突然看到一大颗眼泪掉落在地上。陆海洋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有一刹那,他几乎想要伸出手去,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他慢慢地转身,淡淡地说道:“苏眉,以后别往我家跑,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互不相欠。”

    他恼怒地推开她,奔到门口,飞快地拉开门。

    如蝗而至一样,他仓皇地逃了。

    如果非得找一个理由的话,他已经想好了,那所有的不甘和委屈慢慢缠绕成深不见底的怨,这股怨无处释放,当她投怀送抱,他又怎能抑制?他只是想寻一个机会让她和他一起承受痛苦,那种被刺痛自尊心的挫败感,那种家人放低姿态的卑微感,那种所有努力功亏一篑的无助感,他要她也来体会一番。他或许是自私的,但她的前十九年待人接物的方式,又何尝不是如此?

    陆海洋走后,苏眉把那件衬衣小心地叠好,然后放进了自己的收纳箱。她的收纳箱里收集着小时候的玩偶,第一次写的检讨,还有这份告别天真烂漫最盛大的礼物。她抱着箱子,坐在地板上,又想起了陆海洋的话,泪水几乎喷涌而出。那一瞬间,她彻底知道了,她其实就像那夕阳,不管多努力,璀璨过后就要坠落。

    陆海洋缓缓走进院子,他像只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刚刚的话有多违心。不管他表现得多么决绝,那个叫苏眉的女子,一直像一只没有形的虫子,潜伏在他的身体里。可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工人的儿子,一个精神异常病人的儿子,这场青葱岁月里的感情,就注定要挟裹着隐隐的伤。

    每到秋天,港口就忙得不得了,热火朝天,这个时候苏远安就会全国各地到处飞,叶梅香也神采奕奕地逛街打牌,学那些上海女伴的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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