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缠拉了手臂。锦衣笑眯眯地说,“梅姐姐别这么就走啊,别丢下锦衣,跟大家再玩一会儿嘛!”
凌香怒视着她,却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勉强撑着笑答:“你们都是秀女,我一个宫女丫头,怕太妃有什么紧急的吩咐。”
“梅押班既然身体不舒服,那我们就不勉强了。”孟青箬不想节外生枝,向锦衣道。
那李锦衣却最是心xìng狭小,想起梅凌香对她灌yào一事,便心中不忿。此刻看凌香脸上带着痛楚之色,她不肯放过一丁点儿折磨仇人的机会。“梅押班身子金贵,我们不过是些个秀女,怎么敢高攀梅押班跟我们一起同桌而坐呢?”
凌香一听,心里着恼,暗骂“这贱人,我若是驳了她面子,岂不是也驳了这些秀女们的面子?”当即面露笑容道,“李秀女这张嘴,还真会编排人,说的话像绣花针一样,针针刺在人心上呢!”
见她重提绣花针一事,李锦衣脸色微怔,忙掩笑说,“奴家只是开个玩笑,梅姐姐不要当真。来来来,喝了这杯果酒,算是锦衣给姐姐的赔罪。”
梅凌香假笑着接过她手中盛满枇杷酒的酒杯,一饮而尽,转身将酒杯放于桌子上,略一欠身带着两个小宫女离开屋里。
偏偏事有凑巧,梅凌香因为鸳鸯焚香的缘故,已经有心绞的症状了,又被李锦衣拿话激怒一番,自然痛得又添了三分。等她一口气将枇杷酒喝到肚子里,她不仅觉的胸口闷痛难耐,连肠胃也一阵痉挛。凌香勉强撑着刚出屋门没几步,就趔趄了身子,忍不住拿手去抓自己的胸口,闷叫了一声昏倒在地。
两个小宫女被吓得没了主意,跪在凌香身边又是掐人中,又是喊“梅押班!”
青箬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梅凌香也是这样犯了心绞病。当时她差点吓傻了,不顾一切地跑去御yào局求了一个太医来。为这事,她被罚在浣衣院做了一个月的苦役,可当时非但没觉得难过,还觉着庆幸。
“人间多少恨,物是人非时”,孟青箬此时转头,向哲哲耳语,让她趁机赶紧去太医局找许太医来。
那一刻,孟青箬心里,真的在盼着这个人死。可她没想到,自己的心还是有一点痛。
☆、秋槿医炙dú 太妃又结怨
许太医自己背着yào箱来了之后,恰逢朱太妃也听闻凌香病倒的消息,正附身在凌香身旁。
那朱太妃脸色焦虑,听到有太医来,凤目瞪圆,道:“你是哪个太医?”
“下官七品良医许甄!”
“罢了,宣翰林王太医来!来人,把梅押班抬回圣瑞院!”朱太妃甩袖而起,说完急步走往外去。
这下正合了孟青箬的心意。聚会上突逢此变,大家谁也没有心思再逗留了,陆续告别。待人走后,孟青箬向柳如絮道:“刚才奴家瞧着妹妹,面有倦色,既然许太医在此,不如让她为妹妹诊诊脉?”
“奴家身体无碍,有劳姐姐挂心!”如絮这样回答着,却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一时头昏,不禁以手扶额。
“妹妹!妹妹这样,教姐姐怎么放心呢?”她说着便用手搀扶了如絮的手臂,向许甄道,“可否劳烦许太医,随我进房,为妹妹诊断?”
许甄随即应道,“下官遵命。”
柳如絮在方桌上,放着她今早采来的鸳鸯蝴蝶花。满满的鸳鸯蝴蝶花,chā得团团圆圆,反不适合这瓷白的细口观音瓶,应该放到一个敞口的花瓶才觉天然。
花瓶安放的桌前,许太医蹙眉为柳如絮静静号脉。之后,他起身向两位道,“这位秀女身无大碍,想必是心神耗损,失眠难安所致。只要下官开些安神养肝的汤yào,按时服用,必然可愈。”
“有劳许太医。”如絮客气地说完,又转头对孟青箬道:“奴家宫女春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