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觉得自己很正常,没毛病,是不是,因为大家都这样嘛。那我再问问你,你被赵元彦……糟蹋之后,是不是你发现别人都觉得我纳你作妾就是我对你特别好了,你心里特别难受,特别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啊。大家都觉得挺正常的,你为什么还难受呢,你觉得是大家错了,还是你错了呢?”
宁青穹没说话了,手里的调羹搁回碗里。
谷涵就继续跟她说:“我觉得你没毛病,是大家错了。你是被糟蹋的,为什么别人只觉得你掉价了,不觉得赵元彦掉价了?”宁青穹抬眼看他,谷涵继续看着她温温和和地说,“堂而皇之从社会上广泛要求女子贞烈守节,是从我朝推崇程朱理学开始的,推行了两百多年,大家就当这错的活法是对的活法了。当年朱子活在宋朝,提出这观点的时候,还被人骂得狗血淋头没多少人支持他呢。那你再想想,大家都骄奢逸,你也骄奢逸,到底对不对?”
宁青穹想了一会儿,说:“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但我觉得,要改掉也不是什么难事。”
谷涵看着她,就又笑了笑:“你真的改得掉呀?”
“我当然改得掉啦。”宁青穹信誓旦旦的,自信地捞起了调羹柄,喝了口汤。
谷涵就清咳一声:“那我打个比方,比如你以后嫁给我,我希望你过得简朴一点,把你的厨娘都辞退了,打扫清洁的婆子也辞退了。我能天天下厨房帮你洗碗,那你愿不愿意为我洗手做羹汤呢?你做不做得到呢?”
宁青穹捏着调羹瞅着碗仔细的想了,别看这汤现在做得nǎi白味鲜的,没做成前要把鱼从水里捞起来,还要自己杀了,多吓人啊。她不好意思的微微红了脸,目光飘浮不敢看谷涵,“我不想下厨房……还真,做不到。”
谷涵一摊手,“这不就结了,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怎么能强求别人不去做他们习惯的事呢。”
宁青穹说:“可我也没有这么不把别人当人看呀。只要大家都待将士们和退下来的老兵好好的……”
“这怎么可能?大家都是用自己挣的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谁还能管得了别人想怎么活?本朝初还规定平民只能穿几种颜色的衣裳呢,我们南方有人理这没人xìng的王朝国法吗?现在皇城脚下都是想穿什么穿什么了,皇家也管不了别人想怎么活,是不是。归根到底,还是相比起一般人来兵士们的命太不值钱了。”
“应该让户部集体提高将士们的饷银。”
“户部的钱哪里来?现在还一天到晚只知道去挤农户的二钱枯柴ròu。”谷涵又一摊手,“我们不说别的,就说你这个押题,你每年能从这里头得不止二三万两,往朝廷上jiāo的税每年能有多少?”
宁青穹一听,有点不好意思了:“每年jiāo的没有超过三十两。”
“这就是整个社会的不对头了。人家战士拿命去拼,一个月不过二两饷银,还常被克扣,全家指着他就只能饿肚子。你就坐着动动脑,月入二三千两,上jiāo不过二两,你的这几个丫头每天就在你身边站站班,拿的月钱都是二两起,还不用被克扣。这么一对比,你觉不觉得当兵被人鄙视,连个管家都能随手害他全家,是自然的。”
宁青穹给他说的胃口都要没有了,她放下了手里的调羹,跟谷涵说:“骄我不认,奢逸确实是我的毛病,以后我可以过得简朴一点,但我觉得要辞退大量的丫鬟婆子是不可能的,我确实不喜欢下厨房,也不喜欢清洗打扫,这些事若非被逼到绝境,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去做。所以我只能说以后尽量少奢逸,不买太贵的东西。”
谷涵就笑了:“我只是举例,也没说让你真改掉这些毛病,你自己挣的钱,当然是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喜欢的珠花,不是那个源丰阁限量款的?你喜欢的衣裳,不是都要与